這次子衿倒是答得快速,“小姐忘了,這是王府。”
風九歌瞬間似打了霜的圓茄,一張臉也萎蔫了下去,悠悠將手中的書擱回自己的臉,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這不許做那不能做的,風九歌覺得自己在這王府待得委實委屈。
“小姐怕不是在王府待得煩悶了?”子衿問道。
起止是煩悶,她還想現在就出王府呢。
一貫知曉風九歌的性子,她明顯就是閒不住,之前在門中隨著沈少寺東奔西走,即便日日活在刀尖口上也能安然度日,這閒暇無趣的時光倒還真不適合她。
“不如小姐去南池釣魚如何,聽王府的下人說南池中養了不少奇珍異種。”
釣魚?
風九歌隻在腦中想了一遍,便覺得這個主意極好,垂釣這等閒情雅致的事她不做誰來經手?正好她也想在府中搭架烤魚來著。
想想那滋味都垂涎欲滴。
風九歌在王府內待了兩三日,也將府邸內的大小樓閣摸了個清楚,譬如哪是校場,哪是兵器室,書房在幾何方向,她都一清二楚得如同在風府。
南池一座芳亭中,青衣女子利落朝池中拋竿,動作流暢一氣嗬成。
如子衿所言,王府內的這汪清池內魚種眾多,個頭也極大,池中水清,風九歌可以瞧見池底湧動上來撲食的貪吃魚兒。
風九歌垂釣的技術向來不錯,不過片刻便撲騰上一條紅鯉魚,鱗片閃閃,在木桶中不知所樂地遊著,看上去倒是比人還悠閒。
這方南池看上去像是無人打理,池中大半都被織網的水葫蘆覆蓋,生長得極為放肆,不過這長勢倒實打實地像它們的主人,一樣的狂放不羈。
“讓婢女去生把火,就在旁烤了吧。”風九歌隻再瞥了眼遊得極為歡快的魚,淡淡開口道。
雖然她是極想自己動手烤魚的,但奈何自己的身份擺在那兒,要是讓王府內的下人瞧見她堂堂一個郡主竟然自己生火烤魚,還不知道會在背後說些什麼呢。
郡主太沒架子也是個棘手的麻煩。
旁的子衿領命,將木桶提到亭外,交給了下邊候著的一乾婢女。
午後斜陽,暖暖地照在府中各處,假山流水,花豔鳥啼,一派生機蓬勃景象。反照過光的琉璃瓦更顯透亮,樓閣上的吊腳風鈴叮鈴響得清脆,檀王府上下井然有序,從外看進是座氣派華貴的府邸。
當然,如若忽略那後院騰起的嫋嫋炊煙的話。
“我說檀王,你的後院莫非起火了?”一身名貴衣裳的洛七染搖搖紙扇,不嫌事大地說了句。狡黠的雙眸,再配上這痞裡痞氣的臉,完完全全的紈絝無疑。
顧北彥一記飛刀眼神瞬掃過去,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
“我看夏小姐也莫要進去了,還是早些回府吧,畢竟這王府裡可藏著要吃人的東西。”一向嬉笑玩笑慣了,洛七染自然是不怕顧北彥的,隻是緩緩側了身,對身旁的絕色女子道,語氣中帶著疼惜關懷,眼底的笑意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