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旁邊所立女子失神,顧北彥便執過她的纖荑,讓風九歌麵朝自己:“本王在時都可以如此分心?九九莫不是膽肥了,敢忽視本王。”
聽聽這委屈的語氣,從顧北彥口中說出倒還真讓人打了個寒顫,比方才夏葵那聲音還起雞皮,怕也隻有顧北彥能做到了。
一個檀王,平日威風凜凜慣了,怎著到了她麵前便是這般模樣,像是她有多欺負他似的。
“我瞧著你膽子也挺大的,站在旁人身後偷聽,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番惡趣。”對顧北彥,風九歌到底是極給麵子的,隻是這一貫的‘冷嘲熱諷’沒拋下,反倒是激得顧北彥低低發笑。
夏葵不過是看到顧北彥的身影,才會問她那番話,她本來就挺疑惑的,夏葵怎麼著也知曉自己同顧北彥的關係,卻還那般不明事理地問東問西,左不過是想讓她開口說自己其實對顧北彥並無情意,一來平了她的怒火,二來順了她的心意。
要說夏葵了解顧北彥也不為過,知曉如若是自己開口說對顧北彥並無半分真心,怕是那廝便會信以為真。
可惜啊,這般傷人利己的話她早檀王府便說了一通,顧北彥那廝頂多是冷她幾日,卻並未提過讓她離開的話,兩人還能風平浪靜地相處。
“本王那不是偷聽,是光明正大地聽。”顧北彥說得一臉天經地義,一本正經。
偷聽還能分明聽和暗聽的麼。
風九歌發覺自己同這廝相處久了,怕也是被他傳了幾分不正經來。
偷聽便偷聽,還找出這諸多說詞來,怕人不知道檀王平日還有這等惡趣,喜歡聽人牆角,窺人隱私。
“懶得同你說。”風九歌很不給麵子地白了他一眼,邁步便要走。
同夏葵在這透風的遊廊中說了半日,瞧著這夜色都濃了三分,想著明日還有事要做,風九歌也就加快了步子,誰料自己的手還被男子攥在掌中,她左右掙不開,便隻能在原地站定。
“王爺還有事?”她問。
“並無。”他答。
風九歌隻覺得太陽穴又在歡快地跳騰,這廝莫不是顧三歲,沒事還不放開她的手,想拉她站著遊廊中吹冷風喂蚊蟻呢。
若不是今日將話攤開了說,自己也承認了對顧北彥的心意,她還真就收不住脾氣,一個掌風便朝顧北彥扇去了。
“本王想同九九一道回房。”正當她想該如何擺脫這幼稚的檀王,耳畔便飄了如此一句。
一時驚慌失措。
鳥獸遁逃。
風九歌回頭,便瞧著顧北彥鳳眸淡眯,亮若辰瀚的眸中閃動星光,眉如墨畫,冷峻的側龐透著一抹溫柔,若隱若現的唇角笑意,在舉手投足間便流溢百態,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
若不是瞧著顧北彥說得一臉堂而皇之,麵不改色,風九歌都要以為他方才隻是同自己在說笑。
哪有人不要臉皮到此地步,同她一道回房,他那檀王的臉還要不要了。
說是洛七染一向置臉皮於身外之物,並不愛惜,反觀這顧北彥怕是也要同他一道,不僅不要這臉麵,連帶著操守都掉在了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