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死士人數過多,饒是顧北彥和風書嶼兩人武藝如此高強,也不得一時脫身,明顯被纏鬥住,雙方交手過於淩厲。
風九歌看向不遠處奔來加入打鬥的死士,心底暗道不好,這人來一個殺一個,若是死士眾多圍攻他們,僅憑他們三人也無法脫身,更何況他們出招時還夾雜著毒術。
一陣風吹草動,黑影不斷從四麵八方加入,大有奪命燎原之勢,幾乎要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許是見風九歌一人對付那些死士有些棘手,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布滿陰沉,顧北彥一腳踢開麵前的死士,長劍揮動,直接砍了一人的喉。
“九九!”風九歌到底是個女子,體力再好也比不得男子,何況還是眾多人圍攻的情況下,她手執的長劍早已血跡斑斑,此刻有些氣喘。
而顧北彥的聲音,透過利劍長風落入她的耳中,她一時回頭看去,而在此時,其中一名死士正提劍朝她劈來——
“呲——”就在風九歌始料未及時,隱約聽到衣衫劃破的撕拉聲,她倏地睜大雙眸,隻見眼前是顧北彥放大的俊顏,而他此刻,正擋住了那死士的狠招。
利劍銳利地砍在顧北彥左肩,劃破衣衫,玄青色的錦裳隱隱汩出暗血,是有毒的跡象。
風書嶼隻是一眼便瞧見他們此刻的處境,長劍一揮,直封那幫人的咽喉。
到底是軍中練武的,風書嶼的體格看上去更好,替他們擋住了死士的圍剿。
風九歌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他人所救,更何況還是她心愛的男子,此時白日的不滿怯弱紛紛退散,她此刻隻是看著顧北彥漸漸蒼白的臉色,一時恐慌占據了心間。
怎麼會,顧北彥可是驍勇一方的檀王,就算是被砍一刀,也不至於傷成這樣。
眼瞧著顧北彥被砍了一刀,風書嶼當即騰身過去,劍梢一挑,當即擋開了刺向風九歌和顧北彥的冷劍,一個旋轉長劍利索地劃破兩名死士的喉,他的眸光泛冷,與平日儒雅模樣絲毫不沾邊。
“你們先走。”風書嶼一邊同那些死士打鬥,一邊朝身後的兩人道,語氣沒有絲毫的猶豫。
顧北彥如此受傷又中毒,定已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更何況若是劇烈打鬥,那毒素侵入人體五臟肺腑便會愈發得快,為今之計便是風九歌同他先離去,這裡交給他便好。
隻是被砍了一劍,顧北彥臉色蒼白,身形卻絲毫沒有搖晃,墨眸陰沉,揚聲道,“你護著九九先離開。”
風九歌無比氣惱在此時此刻他受傷至此的地步還能同風書嶼爭個護她回去的名額。
他們到底有沒有意識到此時不僅是她,若是再來個明槍暗箭,他們三個今日怕就要喪命在此了!
風九歌這一生見過大小陣仗無數,卻從未狼狽至此,被人圍攻不說,還連累旁人為自己受傷,她此刻滿心滿眼都是顧北彥那瞬時撲來替她擋下那一劍的場景,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劍端的寒光掠過一片閃光,風九歌手執的利劍一個反轉,隻以劍柄便讓一名死士當場斃命。
如今顧北彥受傷在左肩,她便時不時擋在他左手邊,眸光染上幾分血性,不再如平日般沉穩,她像是殺紅了眼,長劍揮動間儘是淩厲勁風,每個動作都講求快狠準。
司正的毒術她中過,便知曉那是如何煎熬,那毒並不會直接要了人的性命,反倒是侵入血液,隨之流動入四肢百骸,疼痛都是些餘,隻是那酥癢至極的感覺卻是著實要了人命的。
那群死士定是有解藥在身才是,不然他們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攻擊過來,要是一著不慎被他人誤傷,便是解藥最解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