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子衿將李涼涼的信遞上來,風九歌一直緊鎖的眉頭才稍稍有幾分舒展。
信中提及她一切順利,並且成功侍寢。風九歌看到此字眼,美眸中閃過一絲驚奇。
不是說昨夜洛樾笙留宿在風初瑾殿中麼,怎地又換成了李涼涼。即便心底有疑惑,風九歌到底還有表露出來。
這一切自是水到渠成,李涼涼成功服侍了洛樾笙,那便表明洛樾笙已瞧見她那張臉,自然會對她留意幾分,即便多半是為了打探,可到底增加了李涼涼見到洛樾笙的機會。
在洛樾笙身邊即便不夠得寵,傳遞情報卻是綽綽有餘,她要李涼涼替自己蟄伏在洛樾笙身邊,可不隻是為了讓她能夠完成自己的心願。
既然是李涼涼主動找上他們,便已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如若刺殺失敗,便不會牽連到他們。
風九歌並不冷血,可到底是分人的。這是李涼涼自願,無人逼她。
“燒了罷。”將信遞給一旁的子衿,風九歌起身往床榻走去。是該好好補眠了,她昨日加上今日可是身心俱疲,難受得緊。
白沙洲的桃花開得天然,卻頗有一番自得自立的韻味。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本是形容蓮花之詞,如今擱在灼灼桃花之中,卻也是極為妥當的。
子衿拿了笤帚,準備清掃這滿院的桃花。
———
城北,客棧。
臨止從外而來,腰佩寶劍,麵色匆匆,直接進了顧北彥所在廂房,進入後又格外謹慎地環顧四周,隨後小心翼翼地關上門。
身後的太師椅上坐著顧北彥,他一身玄色蟒紋長袍,墨發及冠,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意味。
“王爺。”臨止抱拳,單膝跪下行禮。
顧北彥俊逸的麵龐並無其他顏色,聞言也隻是眸光淡淡,“查得如何了?”
自知顧北彥欺霜賽雪的俊龐,狹長的墨眸盛滿精光,眉宇間儘是不動聲色。
“稟王爺,城北知府是陛下的人,那日火燒糧倉他正在軍營中。”
不錯,顧北彥此行來城北,一是接洛樾笙的命令下來巡視一番,二來則是為了同城北的勢力會麵,商量以下對策。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洛七染那夜火燒糧倉,竟然不偏不巧正好燒死了一個城北知府。
雖說這知府官位不高,卻是洛樾笙的人,笙皇如今盛怒,便下令徹查此事。這徹查若是往細裡查去,早晚會查到了蛛絲馬跡。
洛七染做事自認謹慎,沒想到竟也有這般糊塗之時。誰料那日同他問話,他卻答得很是坦然。
“便是這城北知府又如何,本王若是火燒皇宮,皇兄怕是也不敢說上半句。”那廝委實說教不得。
這一番決策下,顧北彥才讓臨止去查探那夜火燒糧倉時,可有人在場,或是正好瞧見了什麼。那夜同知府夜半飲酒作樂的又是何許人也。
“本王自是知道那老頭是洛樾笙的人。”顧北彥此番想聽的並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