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本分,論宮規責處。”她緩緩坐直身,雙眸甚是冷清地看著男子,紅唇掀起,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晰。
洛樾笙不信任她,百般試探。可是她並不怕洛樾笙待自己如何,左右她都有方法應對,他總會因為自己的無心無情而慢慢失了興致。
風初瑾聽到李涼涼的話,卻是淡薄地仰天長笑,笑得雙肩顫抖,笑得淚花四濺。
嬪妃本分?她恐怕從未將自己當做嬪妃,哪裡需要做什麼本分呢。
自己的枕邊夫君算計自己,自己敬重的爹爹將自己推出,自己卻無法自保。還真是太荒唐太無趣了。
“就按清妃所言,皇妃私通他人,汙構皇族,罪不容誅。但念風府為楚洛居功甚偉,廢皇妃身份,貶入冷宮,無旨不得出冷宮半步。”
眾人無言,卻也明白洛樾笙此番打壓風府,不過是虛張聲勢。風初瑾由皇妃貶至冷宮,實屬平常。
夏綰此番也沒有將風初瑾除去的喜悅,她擔心的,是洛樾笙懷中坐著身子,背影筆挺孤傲的女子。
看來她頭次便看錯了李涼涼。看上去是個悶聲不響的,可誰料竟然不聲不響便得了洛樾笙的恩寵,這場打壓風府的計謀洛樾笙沒同自己商量,竟然是同李涼涼聯起手來。
夏綰陪在洛樾笙身邊如此久,是第一次見到洛樾笙竟然會露出這種神色,變得這般與眾不同。她眸心凝起一分厭惡,隻能咬咬牙裝作看不見。
她到底也比李涼涼在宮中久,她不過是初來乍到,如若不是有意爭寵,便是洛樾笙待她不同,如果僅僅是因為那張同洛樾笙長得極為相似的臉,洛樾笙不會放肆至此。
定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一定有。
溫氏聽到洛樾笙此言,雙眼往上一翻直接暈了過去。而風氏家主,卻隻能連連接旨,生怕洛樾笙再動怒恐禍及自己。
一場宮宴,是笙皇親設的局,卻是讓風初瑾跌了進去。
當初有多風光,如今的風初瑾便有多落魄,溫氏便有多後悔莫及。
風九歌看著風初瑾被兩名侍衛帶下時,眉心染上一分狐疑。
即便是洛樾笙早有打算,以風初瑾為棋子讓風氏家主知曉,可這禍事怎麼也是自己和顧北彥做出來的,他就算是要打壓風府,也應該拿自己開刀才是。
風初瑾同他除了宮宴見過一麵,並未有多少深交。而洛樾笙當日在繡樓上,卻是一言便封了風初瑾為皇妃,這意欲何為她還未深究。
如今此事一出,風九歌便更懷疑,洛樾笙今日所為,定還有彆的理由,隻是她還不明了。
“今日宮宴便至此,各位嬪妃回宮,諸位愛卿也早些回去。朕今日便留在清妃宮中。”洛樾笙說完,還特意朝夏綰開了眼。
隻見她神色如常,隻是朝他點了點頭,隨後便帶頭行禮。
李涼涼至始至終都被男人抱在懷中,可她卻沒有半分覺得不矩的意味。那些本是落在風初瑾身上的嫉羨目光,此番都落到了她身上。
不管她們如何看自己,她都可以做到與己無關。
左右,是洛樾笙寵自己,如果不是為了替洛樾笙完成此項計謀,她不會這般快就得了洛樾笙的恩寵,以及他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懷疑。
她並不懼怕,也並不覺得這一日來得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