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沈少寺麵龐微錯，薄唇抿起。
“此言何意？”沈少寺反問。
陌楠眨了眨眼，笑得格外和煦如沐春風，將墨笛隨手擱在案台上，緩緩道來，“沈門主害死了鎮國大將軍，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難道不是應該值得慶賀的事麼？”
陌楠說著，還特意加重了值得二字。
沈少寺麵色微變，忽地氣氛冷了下來。
他算計風書嶼，害得風書嶼跳崖一事竟然能被陌楠知道。
“我倒還不知道隱士喜歡在旁人身邊安插眼線。”除了出了內奸，沈少寺想不到其他可能。
顧北彥利用沈安歌，想要借此救出風書嶼，卻被他看穿，兩人一同喪命懸崖。而陌楠能夠知曉此事，定然是有人通風報信。
山寨中人都被他下令殺儘，陌楠的消息從何而來。
陌楠擺擺手，“非也非也，眼線這話說得便是難聽了，在下隻是不太放心沈門主的行事，若是你敗露了，這背後牽扯的可是諸多勢力，連我都難以幸免，這是為了我們二人考量，並非監視。”
當初也是沈少寺找上的他，這場交易由他提起，陌楠最多隻能算是接受方。
他不信沈少寺，會在他身邊安插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也隻有沈少寺，在知道顧北彥利用沈安歌之後，才知道身邊還有人往外頭通風報信。
沈少寺麵龐冷毅，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和煦。
“隱士可是忘了當初答應我什麼。”陌楠這是出爾反爾，他沒想過堂堂一國隱士，知曉天下大事，竟然還能做出這般齷齪不堪的事兒。
在他身邊安插眼線，那下一步他要如何，給風九歌通風報信麼。
陌楠懶懶地伸腰，還特意掏了掏耳朵，“沈門主這話又是錯了。在下一向耳力不太好，當初如何允諾門主的也是記不大清了。不過在下這可是防患於未然，不然沈門主這殺人越貨的勾當如何能夠順利做出。”
風書嶼究竟如何死，隻要有人細查便知道。
顧北彥無功而返，而風九歌借此朝顧北彥發難，退了婚約。隻要有人有心去調查，又豈會不知風書嶼並非戰死，而是被人陷害。
沈少寺想要瞞天過海，更想挑起風九歌與顧北彥之間的嫌隙，如若不排除這個被揭穿的可能，怕他多半便是無功而返。
“你想要什麼。”陌楠這人，除了利益能夠誘使他，旁的條件都是不能的。
沈少寺無比清楚，陌楠會說出這些話，是篤定他會答應自己的要求，他拿風九歌來威脅自己，卻是抓住了一個極好的籌碼。
風九歌於他而言，不僅是重要，更是他致勝的關鍵！
陌楠一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風九歌是如此，沈少寺倒也不算愚笨。不過他想要的東西，現下還不是來取的時候。
“沈門主不是一直想要挑起楚洛與西域的戰端麼，不過你卻找不到好的時機下手。如果我告知你現下便有一個絕佳時機，沈門主可願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