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時過一年,檀王竟然還能記得在下。”君殤並未自稱本皇子,反倒有種示弱的味道,可卻隻有當事人知道,這其中是有多如何的劍拔弩張。
臨止見西域皇子竟同自家王爺攀談起來,也是格外疑惑,再加上風九歌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愈發好奇。
“大皇子遠道而來,本王招待不周,實數過錯。”騎於馬上,顧北彥比旁人高出一個頭,而君殤此刻也是站著,兩個男子互立而站,卻還是顧北彥占了上風。
不得不說,顧北彥堪堪然便是世間神魔,讓人由衷敬畏,他隻是淡然一瞥,便已是一陣寒風呼嘯,刹那便奪去眾人氣息。
今日迎接西域一事由風九歌著手,顧北彥卻是橫插一腳。風九歌見這兩人似乎並沒有消停的意思,便揚起不悅。
“皇子,我們該動身了。”這擺明便是完成任務,風九歌秉著公事公辦的態度,這語氣自然冷淡疏離了些。
而眾人都屏息凝神等著這位異域皇子會同檀王交談出些什麼時,風九歌一席話將他們拉回現實,這檀王方才還同皇子相談甚歡,風九歌便一句話打斷,這儼然證實了風九歌與檀王不睦。
臨止臉色漸變,下意識看向顧北彥的方向,誰料自家至始至終麵色不變,墨眸隻是愈發深,而那位君殤皇子,聞言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隔岸觀火事不關己的傲然姿態。
看來這檀王與郡主之間的關係卻是格外緊張,這外界傳言也不可信啊。
“好。”君殤笑著點頭,聲音一改喑啞,清潤好聽。
隻是這楚洛內部鬨得愈凶,他便坐收漁翁之利收得愈發順利流暢。這隔岸觀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風九歌此舉甚合他意。
君殤還未有所表示,邊上的臨止已經將他請了過去,“皇子這邊走。”
這西域皇子對風九歌有幾個意思,臨止等人也是心知肚明,這隻是方見麵便如此殷勤,看上去倒不像是一個皇子該有的。
“檀王這是何意?”君殤挑眉,故作不解。
風九歌邀他而去,顧北彥卻將他攔下。這要說是檀王憐香惜玉,依舊愛護風九歌,還是說他存心不想讓自己與風九歌有接觸?
將所有可能接近風九歌的隱患都消除在萌芽之初,倒是很符合顧北彥的風格。
君殤眉角揚起一抹張狂,衣袍一甩,推開了臨止的手。而顧北彥,俊顏染上一抹清寒,一閃而逝,頃刻迸射出寒光百態,閃過一抹殺意。
風九歌毫不懷疑,方才的顧北彥是當真想殺了君殤,隻因為對方故作挑釁的動作惹怒了他。而顧北彥此人,最受不得的便是他人的挑釁,這不僅是在侵犯檀王的威風,也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皇子乘馬車入宮即可,皇女的轎輦不是旁人能上的。”如若臨止沒有猜錯,方才君殤的舉動,便是要同風九歌一道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