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真地好疼。
風九歌的麵色猛然發白,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將整個身軀儘可能地縮起來,想要減輕一些痛苦。
從未有過如此席卷全身的疼痛,像極了有人拿著一把銳利的刺刀,朝她心臟處狠狠刺去。
君玦之死,永遠都是她心底的痛。
“讓他回去罷,我不會見他的。”顧北彥並非頭回來,可是每回要求見她,風九歌都是拒之門外,可顧北彥卻依舊不死心,像極了定要試探到底。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顧北彥,現下也不是他們能夠說話的時候。
她甚至不敢回想,午夜夢回時,皆是君玦臨死時看著她決死的目光。
是她害死了君玦,是她沒有在最後關頭救下君玦。
婢女聞言,卻還是忍不住地看了眼風九歌,她麵色依舊,冷峻中帶著剛毅,可看卻不可及。
自風九歌入了容府後,便一直是這副麵孔,對旁人冷若冰霜,即便是衝著檀王,她也可以做到麵不改色。如若說風九歌與顧北彥之間有過嫌隙,可如今風府出了那種大事,風九歌一時緩不過來,不願見顧北彥也是可能的。
隻是婢女從未想過,自家小姐的這不見,卻是一直都避而不見。
檀王日日都登門拜訪,風九歌卻從未說要見他,讓顧北彥吃了閉門羹不說,這容府上下都是知道顧北彥每日定時過來的,此番卻也隻能遠遠地看著顧北彥守著風九歌,隻能閉口不談。
“是。”風九歌一旦做出決定,便是旁人再如何說,都不會改變。
婢女再看了眼風九歌,便恭敬退下。隻是剛退下時,一抹墨色衣角便入了眼,她心猛然一怔,一張臉皆是畢恭畢敬。
“檀——”可還沒等婢女開口,男子身後的臨止便一個眼神示意,婢女立刻心領神會,退了出去。
婢女退下後,臨止也自知有些事該是自家王爺和王妃決定的,便不再上前。看著風九歌淡漠冷若冰霜的臉,臨止總覺得自家王爺這會兒追妻路漫長。
出了風府被滅滿門,君玦被絞殺一事,怕是一時半會風九歌是不會原諒自家王爺了。
而顧北彥,在看到風九歌的第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
他的九九,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他卻無法去觸碰她。她現下怕是恨死自己了,隻是風九歌不會懂,在權勢與江山麵前,什麼都比不過風九歌的性命重要。
他顧北彥可以負儘天下人,也可以殺光所有人,可就是不能讓風九歌受到半分傷害。
他的九九,自是要放在心中寵的。
顧北彥立在原地默了許久,終究還是上前。風九歌不願見他實屬情理之中,隻是他太過思念風九歌,即便是隻能遠遠看著風九歌,他也願意,隻要能夠見到風九歌,他顧北彥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