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榻上,她也從未如此正視過洛樾笙,更彆說是如此親密的舉動了。
心底突突湧出厭惡,隻是李涼涼竭力克製了下來。至少在目的還沒達成前,她不會推開洛樾笙。出賣色相又如何,隻要目的達成,她都可以付出性命,一副皮囊罷了,洛樾笙既是喜歡,拿去便是了。
先前同洛樾笙在一處時,她便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覺得隻要滿心滿眼都是洛樾笙,即便是委身,即便是被他利用都再所不惜。
她從日出等到日落,再從天明等到黃昏,蹉跎了多少歲月,浪費了多少心力,卻始終換不回洛樾笙的正眼相待。甚至於他還能如此狠心對她。
無名無分於李涼涼而言都無關緊要,隻要能夠陪在洛樾笙身邊,可後來的她明白了啊,原來一些情意,並非是陪伴著就能夠天長地久,以利用為名的情意,也是以愛為由頭的。
洛樾笙讓她家破人亡,讓她險些被賣入花樓,讓她嘗遍了人生五味,讓她痛不欲生。
在她逃脫出來時,在入宮前,李涼涼便給自己立下了一個血誓,如若她沒有手刃洛樾笙,便是墮入畜生道,生生世世不為人。
洛樾笙能明顯察覺到懷中女子身軀有那麼片刻的僵硬,隻是她身上自帶的梨花清香,若有若無,無時無刻不在勾起他的情欲。
洛樾笙從未對一個女子這般癡迷過,就算李涼涼不搭理自己半日,就算不給自己一個眼神,他都覺得格外值得,甚至覺得格外慶幸。
隻要李涼涼還在自己身邊,萬事萬物都不足以構成威脅。
他並不是貪歡重欲之人,隻是對李涼涼,他便像是久逢甘霖之人,隻想將李涼涼占為己有,不讓旁人沾染半分。
而懷中的女子,偏用那種最為柔弱的目光瞧著他,心底發毛的同時,洛樾笙腦中最後一絲理智崩塌,他緩緩俯身,朝那張日思夜想,再垂涎不過的唇覆過去。
洛樾笙的氣息,鋪天蓋地落下,讓李涼涼無處可躲,隻能被動接受。
其實說起來,她並不排斥洛樾笙的碰觸,隻是心中有千千結,她一時無法麵對洛樾笙,做的再多都是強迫,太過勉強的事,做出來便不覺得是隨心所欲的了。
而就在洛樾笙覆上了她的菱唇,李涼涼下意識要磕上眸時,一陣吱呀推門聲將她拉回現實。
“砰——”還沒等她投過去目光,瓷器碎成一地的聲響便已喧賓奪主。
不用想,都是那人來了。
而這般大的聲響,不僅引起了洛樾笙的注意,就連跟在來人身後的太監,此番見滿地狼藉,都是錯愕不已。
再將目光投射到自家陛下身上,隻見龍椅上,俊美如斯的男子懷中壓著一個女子,兩人皆是若如神祇,高不可攀,登對得很。
再往回看一臉驚愕的女子,這是楚洛的皇後,是曾經被洛樾笙寵到骨子裡頭的女子,此番卻隻能呆呆站著,看著屋內兩人的恩愛纏綿。
太監自知此事與己無關,他最好是不插手,這君王家事,他也不好說什麼。於是乎他隻能默默退出去,沒差人進去收拾,因為他知曉此番的時機不對。
都道清妃得寵,笙皇此番將所有疼寵皇後的份都給了清妃,這話從今日這副場景來看,倒是說得格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