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忙於政務,婢妾便不打擾您了,先行告退。”這一回,洛樾笙放手放得格外容易,李涼涼脫身也脫得格外灑脫。
她本就是不會親近人的性子,若不是為了徹底挑起夏綰的怒火,她是不會想出犧牲色相這一招的。什麼美人計,什麼情難自已,都不過是騙人的胡話罷了。
她李涼涼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不管,隻要能夠報了滿門之仇,親手殺了洛樾笙,她便可以立即去得無牽無掛。
洛樾笙知道,如若他再開口一句,定會將李涼涼推得愈發遠。
既是她沒打算來到他身邊,那麼由他過去又何妨,他洛樾笙這輩子做過的荒唐事不少,而為李涼涼做的便格外多。
先前沒想過要想征服一個女子如此困難,如今他才知道,這世上能夠征服李涼涼之人,除了他自個兒,不會再有其他。
李涼涼離去時,目光還瞥了眼案台上的公務。
她雖說不理會朝政,可身在後宮,或多或少都會聽到些閒言碎語,那些妄議前朝政事之人不在少數。
楚洛與西域將有一場惡戰打響,而方才洛樾笙說風九歌請命去了邊地,是為了平叛而去。
先前亡國亂民暴動,折損了一個風書嶼,此番風九歌又要出使那處。李涼涼思忖一會,總覺得事情沒有如此簡單。
風九歌才剛失去了整個風氏,行蹤不明了幾日,好不容易才出現在眾人跟前,開口便提議要邊地平叛。這說好聽些是風九歌覺得是該報效洛樾笙時候,若是說得難聽些,風九歌是彆有用心都實為可能。
內憂外患,看來洛樾笙這把龍椅坐得也不是格外安穩啊。
李涼涼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在想甚,她為何要替洛樾笙擔心,洛樾笙死了她不該是最高興的那人麼。能夠讓洛樾笙頭疼不已的東西多了去了,她何故要因此憂愁自個兒。
女子纖瘦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而男子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收回過。
洛樾笙這輩子能夠征服的東西太多,唯獨征服不了李涼涼的心。
他與李涼涼的關係,就好似野獸追逐自己的獵物,愈是窮追猛打,愈是難以碰觸。
隻是洛樾笙這輩子便是死心眼,要想得到的東西即便是搶也要搶到手。李涼涼是他的妃子,這個事實不會變。
不過是時日的問題罷了,若是他當真捧出一顆真心給李涼涼,她是否會因此鬆動半分。
可笑罷,他一個君王,竟想著該如何討好一個妃子,這顛倒的順序,卻沒有絲毫維和。
久而久之,洛樾笙嘴角的笑意僵硬,男子的臉上,浮現絲絲難堪。
李涼涼知道自個兒此番是徹底惹到了夏綰,她定會想出法子來對付自己。也好,她本就不打算躲著夏綰,早些同她來個了斷,還能少一分掣肘。
事態已經明朗化,風九歌已經有了舉動,她也不能再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