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怕,沈安歌會一直這樣昏迷不醒,可他這輩子,卻是除了沈安歌,誰都不要的。
沈安歌既然來到了他身邊,便是讓他此生都不會辜負她。沈安歌若是不醒,他便打算這輩子就這樣過了。守著一人,慢慢等著時光流逝,也是件極為美好的事兒。
他先前做了太過辜負沈安歌的事兒,此番沈安歌為了懲罰他不醒,也是情理之中,他不怨沈安歌絲毫,還會覺得安心。她哪怕是這樣好好躺著,哪怕是什麼都不做,他都死心塌地。
他這輩子,便是要圍著沈安歌轉,他不會放下沈安歌。
可是沒想過,沈安歌是蘇醒了不錯,不然風九歌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終於,再三過後,風書嶼推門而入。這些時日,他為了讓沈安歌好生養病,硬是將所有人都遣散。那些彆有用心之人也被他隔離開來,他不想沈安歌再遇到什麼危險,是因為當真將沈安歌看得格外重要。
哪怕是沈安歌醒來過後怨他,如何對他,風書嶼都不會放下沈安歌。
能夠這樣看著沈安歌,也算是歲月靜好,不負時光。
沈安歌因為受傷昏迷需要靜養,些許時日都是躺在榻上度過的,麵色比之前好看了不少,可卻是從未有過醒來的跡象,他幾乎都要因此放棄的時候,卻沒曾想過,沈安歌並非是昏迷不醒,她是醒著的。
過往風書嶼也知道自己做得有多過分,他沒有將沈安歌放在眼裡,沈安歌因此傷過不少心,現下她昏迷不醒,是對他的懲罰,他也心甘情願。
隻是此番風書嶼什麼都不想做,哪怕沈安歌會厭棄他,哪怕是讓他做什麼,風書嶼都不介意。
“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彆的女孩。”風書嶼看著沈安歌恬靜的麵龐,語氣格外低沉。
先前他也是這樣,守著沈安歌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靜地同她說話,哪怕是沈安歌沒有半分回應,他都無所謂,隻是此番,他卻是前所未有的淡然,他承認,一向穩定自持的他,有一日也會驚慌失措。
對一個女子手足無措,無從下手。
從前那些女子,無不是因為他的家世才接近自己,對自己曲意逢迎,對自己諂媚討好,可是此番,沈安歌什麼都沒做,便讓他死心塌地了。
榻上的女子,呼吸均勻,沒有特殊的動作,她看上去就像是個陷入沉睡的公主,嬌嫩得像朵花一樣。
“鮮少會有女子做到你那樣與眾不用,安歌,是我醒悟得太晚,這世上除了阿九,除了父親,便是從未有過人懂我。”是他醒悟的太晚,低估了對沈安歌的感情,才這樣對沈安歌那樣冷漠。
風書嶼雙眸幾乎赤裸地看著沈安歌,榻上的女子沒有絲毫動作,沒了往日的靈動,此番卻是有了穩重,以及有失偏頗的沉穩。“過往我同阿九說過,這世上興許沒有女子能夠讓我執著,可是此番,卻是再也逃脫不了了。”風書嶼淡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