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冬大半夜偷偷的上天台,偷了她爸爸一瓶五十幾年陳年茅台,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喝到哭的不能自己,耍著酒瘋給餘少安打電話,借著那昏昏沉沉的酒勁放狠話。
“餘少安,我這輩子都跟你老死不相往來了,永遠都不要跟你和好了。”
模糊裡,餘少安也有了氣:“媽的,顧靜冬,老子再跟你和好就是孫子!”
年輕時候的愛情,大多數都是這樣,吵的越狠,罵的越凶,越證明對方愛過自己,為著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就要死要活的,方能證明愛的轟轟烈烈蕩氣回腸。
顧靜冬把一瓶茅台喝半瓶灑半瓶,最後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顧老爸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她強行從床上拖起來打一頓,下手那個狠,手臂上打的腫了一片。
然後再上學的時候,餘少安注意到她身上看著很唬人的傷,又心疼又彆扭的過來關心,一來二去,兩個人都沒堅持過兩節課,前後的座位,趁著老師不注意,手又牽到了一起。
後來才知道,顧老爸的那瓶酒,價值不菲,是他自己攢了四五年的私房錢買回家的,他自己都沒舍得喝幾口,倒是被連個酒味都嘗不出好壞的顧靜冬生生糟踐了。
顧老爸痛心疾首,自那之後,酒櫃上都上了鎖頭,鑰匙隻有他自己有。
推杯換盞酒過半巡,李萊老師姍姍來遲。
顧靜冬鬆了一口氣,直接站起身自覺的坐到李萊的身邊。
兩個忘年交相視一笑。
“我們這得有三年還是四年沒見了?”
李萊跟眾人打招呼完,低頭小聲的問顧靜冬。
顧靜冬掰著手指頭算算,得有四年了吧,自從跟白明離婚之後,她就很少走動朋友家,一邊是因為照顧白小白,另一邊是覺得,大概帶著一點不好意思吧。
李萊也是這些人當中唯一知道顧靜冬跟餘少安早就分手了的事情,不過顧靜冬雖然平時話多,但是對於自己的感情,她提的很少,特彆是對亦師亦友的李萊。
兩人竊竊私語的神情又一次勾起了眾人的回憶,當初在學校,李萊在這一個班級裡,最喜歡的就是顧靜冬,經常把她叫到辦公室去看書討論談心得,此情此景再現,多少人又紅了眼眶。
酒喝多了,話也就多了,大家從好些年沒見的生疏,變的又熱絡起來,男同學女同學,不管是變醜變好看,變窮變有錢,在這酒桌上都被忘記了。
“哎呀,我當年還暗戀過你來著。”
“歐呦,你怎麼不早說,說了我們倆指不定就成了。”
眾人皆笑。
當年坐在顧靜冬右後方的男孩子站了起來,對著顧靜冬舉起酒杯,紅著臉說道:“顧靜冬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呢,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收到我情書的時候,你怎麼就不回複我一下,起碼讓我死心也成啊。”
顧靜冬停下跟李萊的寒暄,茫然的看著向自己舉杯的男人。
這個男人她有印象,當年找顧靜冬借作業本抄的最多的就是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顧靜冬站起身莫名的時候,席上又舉杯站起來一個人。
“陳留,陳留,你聽我解釋,當年你的那情書,還沒送到人顧靜冬手裡,就被安少給截了。”
餘少安家世好,畢業之前,同學都是平等的,畢業之後,滬市那麼點大,跟他家難免就有生意往來。安少這個稱謂就逐漸被叫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