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靜冬轉過頭，看向林言。
林言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我身體上，因為先天的原因，有點問題，所以不能有孩子。”
顧靜冬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這尷尬的舉動，可能是讓林言有什麼誤解，急忙不好意思的接口。
“林先生，我有一個上二年級的兒子，所以我也沒打算要小孩。”
林言點點頭，說道：“方便的話，可以叫我林言。”
顧靜冬笑了笑，也回他：“你也可以叫我顧靜冬。”
“還有一點，可能我媽沒跟你媽說，我右耳失聰，左耳聽力也不行，會稍微影響生活。”
林言指了指自己的左耳，上麵有個耳機模樣的助聽器，也不見多難堪，反而坦蕩。
顧靜冬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已經知道林言出於什麼原因，離婚了好些年都沒再結婚的理由了。
畢竟她們這個年紀是接近中年的成年人，不像十七八歲小姑娘小夥子一樣懷抱對以後生活的一腔熱忱，林言的這兩樣缺陷讓任何一個沒什麼問題的女孩子望而卻步，即使奔著這舒服的皮相而來，那邊家庭也接受不了。
顧靜冬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她盯著林言的助聽器出神了，連忙歉意的對他笑了笑。
林言搖搖頭，示意自己不介意。
“沒關係。”
顧靜冬喝了一口咖啡，忘記了加奶加糖，一口下去差點沒把自己給苦死。
林言沉默著，推了推麵前的糖罐。
兩人尷尬的聊了一會，不知怎麼回事，就聊到了張愛玲，這算是找到了話題，這林言看著斯斯文文的理科人形象，竟然跟顧靜冬誌同道合的喜歡。
顧靜冬絕對，喜歡張愛玲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小世界，這個小世界，平常人不能輕易探得。
兩人被問到最喜歡張愛玲的那句話時候，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孤獨的人，有他們自己的泥沼。”
兩人相視一笑。
話匣子打開了，兩人就是聊了張愛玲就聊了兩小時。
冬天的傍晚黑的特彆早，林言盯著手機，似乎有人發信息給他，他回了一句，過一會就說還有點事情，以後再聯係。
顧靜冬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就笑著跟他說了再見。
“方便留個號碼嗎？”
林言試探的問她。
顧靜冬猶豫了一下，留號碼就意味著，兩人以後還有發展的可能。
林言給人的感覺，不像學術派的老古板，說話很是溫柔得體，很有風度，讓人感覺不溫不火，如沐春風，如果不是有兩個比較遺憾的缺陷，大概姑娘們會上趕著搶。
林言看出了顧靜冬的猶豫，很溫和的笑了一下解釋道：“不要多想，我們隻單單做朋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顧靜冬掏出手機，交換了號碼。
林言拿了號碼，最後跟她解釋了一下。
“我手機打電話不多，大多數都是發短信，所以……”
“好，沒事。”
顧靜冬笑了笑。
“林言，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並不是針對你或者針對這次見麵，今天換成誰我都是這樣，我就是覺得吧，感情的事情，錯過了容易衝動的年紀，再提起興致來就很難了。”
林言眯著眼笑了笑，溫聲道：“我知道，你一開始進來時候，就滿臉寫著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