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最後是被顧景棟媳婦拉去睡覺的,臨走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顧靜冬一定要等著,永遠這麼好看,等他長大。
顧靜冬最後被纏的沒辦法,哭笑不得的點頭。
白明斜斜的瞥了她一眼,把棒棒糖撕了一根,塞給顧靜冬的嘴裡。
飯桌上隻剩下三人,顧景棟端著酒杯,很不可思議的問白明。
“你真的是白隊?”
顧靜冬茫然的看他。
白明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
顧景棟摸了摸鼻梁骨,這才相信了眼前的人,真的是白明。
酒喝到夜裡十一點多,桌子上的飯菜早就冷透,顧景棟酒勁上來了,就跟白明在回憶以前隊裡的日子,說著幾個顧靜冬沒什麼印象的人,最後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鄭清風這個人。
那是白小白的親生父親。
顧靜冬立刻轉過頭,認真的聽顧景棟的描述。
跟白明嘴裡說的形象差不多,人很高很帥,冷靜理智,又很聰明,可惜,被一個炸彈炸的連屍首都湊不齊。
更巧合的是,顧景棟的腿,也是在那個炸彈的事件裡傷的。
話題越發的傷感,在座的的三個人都算那件事件或多或少的受害者。
白明從懷裡掏出煙,遞了一根給了顧景棟。
顧景棟的媳婦把男孩子安頓好,走了出來,笑眯眯的想坐下。
“你去把你自己今晚要用的東西拿下來。”
白明拍了拍顧靜冬的頭,讓她去車邊。
“對,妹子,他們兩男人就讓他們聊去,我帶你去你們今晚睡的屋。”
顧靜冬側頭看了一眼白明,白明的煙已經點燃,神色在煙霧朦朧背後越發的傷感。
他看著顧靜冬,溫聲說道:“乖。”
顧景棟在旁邊嘖嘖稱奇,直說白明這算是萬年的鐵樹開出了一朵春花,以前在隊裡,碰見雌性的動物隊裡的人都會上趕著圍觀,隻有白明無動於衷,隊裡大家夥還說白明這性格要孤獨一輩子了...
顧靜冬表麵上是在認真的聽顧景棟說笑,心裡卻在思量,白明是個謹慎慣了的人,關於執行的任務內容,即使過去了這麼久,也不願意給彆人知道。
沒辦法,然後跟著她媳婦去車上拿東西找今晚睡的屋子。
“就這裡,衛生間在旁邊,我們這夜裡很冷,白天很熱,所以被子要厚一點...”
顧景棟的媳婦事無巨細的交代,生怕顧靜冬有一絲的不自在。
末了,她指了指院子另一麵的屋子,跟她說道:“我們就睡那邊,有什麼事情,叫一聲就行。”
他們屋裡還睡著孩子,顧景棟的媳婦也沒留多久,開了幾句玩笑,就走了。
衛生間就在旁邊沒多遠的地方, 農戶的構造跟小區裡不一樣,不是內置式的,是單獨僻處來的一間房間。
顧靜冬估摸著白明不會這麼早就回來,就窩在床上玩手機,等白明來一起去洗澡。
這一等,就等到了十二點半。
期間她還跟林言聊了半小時的天,聊到就這麼窩在床上睡著了。
雲南冬天的天氣兩極分化的嚴重,白天最熱的時候需要穿短袖,等入了夜,就得冷的套薄羽絨服。
顧靜冬睡的整個人都卷進了被子裡,模糊裡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白明帶著一身的酒氣,還混雜著屋外的冷氣,進的門。
隔著很遠,就聞見了他的燥熱氣息。
顧靜冬還懵懵懂懂的,她做著夢,夢見她還在滬市,很多年前,還沒有認識白明的時候,有天回去,大冬天的,冷的直哆嗦,跟老顧說,感覺後麵有變態跟蹤自己。
正怕著呢,她感覺到有手摸上自己的臉,指尖很涼,指腹還有一點點粗糙的繭子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