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郝女士的麵前,很誠摯的道歉。
郝女士不屑的轉了個身,算是不接受這個道歉,冷著聲音說道:“一家就你一個明事理的?你老婆呢?女兒呢?犯了錯隻把你推出來?”
許教練叫苦不迭,他那老婆,來之前,說的好好的,隻要她來認認真真的道歉了,他就再考慮考慮離婚的事情,畢竟年紀都這麼大了,離婚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許棉棉精神狀態又時好時壞,有時候就跟正常的小姑娘似的,受了點刺激,就瘋瘋癲癲的,到處傷人。
總之,各種情況疊加在一起,許教練被許棉棉媽媽哭訴的又心軟了,結果快要到醫院門口了,她又借口去買水,買了水之後,死活不往醫院方向走了,手裡拎著個礦泉水瓶,一會說要回去看看許棉棉的門窗有沒有關好,一會說腳疼,不能動,反正翻來覆去的就是不再往前走一步了。
原本算好了時間,他們九點半不到就能到醫院,光是在路上,就被許棉棉媽媽捱掉了一小時,許教練也總算認清了這個睡在身邊幾十年女人的嘴臉,最後問她一遍,還要不要上車,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鑽進了祝駕駛裡,開著車揚長而去。
以前,總覺得年紀大了再離婚對許棉棉的名聲不好,怕以後婚配有影響,就在今天,許教練突然看清了,許棉棉就是有這種潑皮無賴的媽媽在後麵出謀劃策,才把自己的人生活的一步步走向了毀滅。
所以,這會,叫許棉棉和她媽媽出來道歉,簡直是比登天還難,許棉棉媽媽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隻要她不簽離婚協議書,還有的鬨騰。
他沉默的站在了郝女士的床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快要把這個男人壓垮。
郝女士見他半天沒吱聲,氣性來了,直接不理,眼睛一閉,就這麼任由他站著。
雖然,這種時候,耍脾氣什麼的毫無意義。
顧靜冬聽見屋裡的響動,總算是慢慢醒了過來。
因為許教練就站在她跟郝女士病床的中間,這個身影很是熟悉,有那麼一瞬間,顧靜冬還以為一切回到了七八年前,她躲在訓練場的外麵,不甘心餘少安的分手,靜靜的求證餘少安是不是喜歡上彆人了這個問題。
這時候,就是這個教練,手邊一個個籃球投出去,投給了訓練場上五個個子很高的運動員,一個個空心三分球,投的很是漂亮。
顧靜冬把這一切時不時泛起來的回憶錯覺歸根到了懷孕了的事情上,在加上白天睡覺,睡醒之後,大多數人都會有種今夕何夕的錯覺。
“許教練?”
她想要坐起來,白明已經把手裡的書放了下來,把她的床調成倚靠的姿勢。
顧靜冬揉了揉眼,思索著是不是該下床去刷牙洗臉,再跟許教練講話要禮貌一些。
“渴嗎?”
白明幫她的床調整好,又把她散亂的碎發調到了耳後。
顧靜冬搖搖頭,剛醒,嘴裡連個味道都嘗不出來,哪裡身體蘇醒機能這麼快的,能快速的知道自己想不想喝水?
白明見她似乎是有話對許教練說,就坐回了凳子上,讓顧靜冬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