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君平靜道:“我知道你拜我為師的心思。你此行山陰,身邊的人手不足,又與夜哭郎結下了仇怨,擔心到了山陰處境不好,無人相助。你是想以後遇到麻煩,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魏長樂被戳穿心思,老臉一紅,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師傅這樣說,就小看我了。我身邊雖然沒幾個人,但魏氏一族兵強馬壯,區區夜哭郎,還真不敢拿我怎麼樣。”
“這話倒也不錯。”傅文君道:“你到了山陰,若是不問窗外事,他們或許也確實不會招惹你。”
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不過看你的性子,到了山陰,恐怕做不到八風不動。”
魏長樂笑道:“師傅這麼快就了解我了,不愧是知徒莫若師。”
“我隻是很奇怪,魏如鬆既然派了你到山陰,就當真不在乎你的安危?”傅文君聲音輕柔卻不失威儀,“你是魏氏子弟,山陰對魏氏的人來說,不啻於狼穴。”
傅文君直呼那位馬軍總管大名,魏長樂並不在意,反倒是奇道:“師傅,你這話是何意?為何山陰是狼穴?”
“你是當真一點也不知道?”傅文君淡淡道:“山陰的官員士紳,都是唯河東馬氏是從。河東馬氏在山陰的根基深厚,反倒是你們魏氏,在山陰毫無勢力,一直都不曾染指此地。”
魏長樂嘿嘿一笑,道:“我來了,不就染指了!”
“眾所周知,河東步軍總管存珂與你父親素來不合,兩部明爭暗鬥,這些年來兩股勢力的關係也是越來越緊張。山陰是馬氏的勢力範圍,對你來說,山陰難道不是狼穴?”傅文君美眸凝視魏長樂道。
魏長樂的記憶之中,自然知道河東馬氏。
一切也正如傅文君所言,河東兵馬分為兩部,魏氏統率騎兵,而馬氏率領步軍,雙方也確實存在著不小的矛盾。
不過他卻不知,山陰原來是河東馬氏的勢力範圍。
本來和夜哭郎結仇,他還不是很在乎。
此時聽得自己是要前往馬氏的地盤,心知山陰之行的難度又大大增加。
他猛然意識到什麼,凝視傅文君道:“師傅,想置你於死地的幕後真凶,不會是馬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