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所言極是。”甘修儒笑道:“魏氏以武紮根,雖然不比河東馬氏百年高門,但在河東軍將士的心中卻是威望極高,而且他麾下的騎軍驍勇善戰,馬氏雖然掌控三萬步軍,但兩軍陳兵沙場,馬氏的步軍必敗無疑。”
傅文君微點螓首,道:“馬氏與魏氏抗衡的本錢,並不隻是三萬步軍,還有河東高門士族。”
“正是如此。”甘修儒正色道:“河東高門骨子裡都瞧不上魏氏出身,而且河東步軍的將領幾乎都是出自高門士族,這就注定了高門必然會站在馬氏那一邊。而魏氏的騎軍將領大都是出身貧寒,這就注定兩軍尿不到一個壺......!”意識到自己這個比方有些粗鄙,尷尬笑了笑。
傅文君卻不以為意,示意甘修儒繼續說。
“可若說河東高門都是對馬氏馬首是瞻,卻也不儘然,至少有一人對馬家視若荊刺。”
傅文君豐潤的朱唇吐出兩個字:“趙樸!”
“不錯。”甘修儒笑道:“河東趙氏發跡遠早過馬氏,若論門閥資曆,馬氏當年給趙氏提鞋都不配。”
傅文君淡淡道:“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趙氏也沒有想到馬氏有一天能壯大到如今的地步。”
屋內爐香彌散,沁人心脾,無論是燭火還是輕紗幔帳,都是氣氛香豔之所。
但兩人所談,卻是權謀刀兵,與周圍的布局頗有些格格不入。
甘修儒感慨道:“雖然趙樸如今坐在河東節度使的位子上,但實力卻遠不能與魏馬兩家相提並論。當年趙氏是河東高門士族之首,現如今高門士族的旗幟是馬氏,趙樸在河東行事,還需要看魏馬兩家的眼色,他又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