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投案?”魏長樂搖頭道:“這絕無可能。他既然站出來,就應該明白主動投案的後果。那不隻是將他自己的性命交出去,要緊的是不良窟沒有了他,立時便群龍無首,後果不堪設想。”
彘奴道:“但契苾鸞確實被夜哭郎逮捕,而且據說還沒有死,卻被關進了狗籠子般的地方。”
“我見過。”魏長樂眉頭微鎖,“城東有條街,他就被囚禁在街上的一處小木屋裡,活得不如一條狗。”
彘奴正要開口,外麵卻響起腳步聲,兩人抬頭望過去,隻見主薄蔣韞捧著案卷走進來。
“堂尊,這就是事涉歸雲莊和契苾鸞的案卷。”蔣韞雙手呈上,“大概都記錄清楚,堂尊一閱便知。”
魏長樂接過之後,含笑道:“蔣主簿去歇著吧,辛苦你了。”
“都還在忙著明天的告示。”蔣韞顯得矜矜業業,“卑職今晚就不睡了,領著他們把招募的事宜安排好,不要耽擱了堂尊的大事。”
魏長樂心知蔣韞這是在向自己賣好,想到此人肯定也卷入奴籍之事,雖然是從犯,卻也是助紂為虐,心中冷笑,但麵上卻是微微點頭,似乎是在讚許。
待蔣韞退下之後,魏長樂也沒有急著回院子,就在中堂打開了案卷翻閱。
彘奴將油燈拿了過來,放在邊上。
他見魏長樂聚精會神翻閱案卷,不敢打擾,去給魏長樂倒了杯熱茶,然後靜靜伺候在邊上。
許久之後,魏長樂才放下案卷,背靠椅子,雙手互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山陰縣果然是有趣,讓人大開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