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奴卻還是坐立不安。
“彆瞎擔憂。”老魏古笑嗬嗬道:“待在歸雲莊,可比待在山陰城安全得多。”
彘奴過去給火爐子添了一些火,才走到桌邊坐下,輕聲問道:“古伯,那莊主是雲州安義伯的女兒,你知道嗎?”
“哦?”魏古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靠在椅子上,並不如何驚訝:“難怪莊裡許多人看起來像當過兵的,那都是鐵馬營的兵士吧?我以前倒是聽過,雲州陷落後,有一群殘兵退到了山陰,不去京城,非要留在山陰,應該就是這群人了。”
彘奴撓撓頭,道:“古伯,這幾天你待在屋裡不出門,外麵發生許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的。”
“我一個老頭子,要知道那麼多做什麼?”魏古笑眯眯道:“彘奴,你也記著,在這世間,知道的事情越少,活得越久。”
彘奴似懂非懂。
“不過安義伯倒真是可惜。”魏古感慨道:“這人帶兵還是沒話說。那些契骨人被他收容,在他死後還能效忠於他的女兒,就這本事,那也是沒幾個人做到。”
彘奴湊近到魏古身邊,輕聲問道:“古伯,你放才看這些人的身段,雖然多年不曾上戰場,但渾身上下還是帶著軍人的味道,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農夫。”
“你還真當這些人甘心在這裡種田?”魏古瞥了一眼,怪笑道:“他們真要願意種田,當年進京,朝廷肯定會賜給他們每人不少田地,絕不會像現在還為吃飽肚皮愁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