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塔靼騎兵屠村,見人就殺,隻要是活的就肯定逃不了。
白菩薩當時十七歲,本就是青春妙齡,再加上天生絕色,一旦被塔靼騎兵發現,一刀被斬殺反倒是最幸福的結局,必然會遭受生不如死的淩辱。
“我在冰層下麵藏匿,都忘記了寒冷。”白菩薩繼續道:“我隻聽到叫聲越來越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蹄聲遠去,附近沒有人再叫喊.....!”
魏長樂終於道:“你能活下來,確實不容易。”
“還有青寧。”白菩薩道:“當時躲在冰層下麵的不止我一人,還有四五個,除了我和青寧,其他人都活活凍死在水裡,再也沒能上來。”
“我和青寧上了岸,看到的是遍地屍首,還有熊熊烈火。人死了,房屋燒了,一個上百人的村落,就這樣消失......!”
魏長樂雙目銳利,寒意凜然。
他知道塔靼人在雲州燒殺劫掠,但白菩薩將親曆的場麵緩緩道來,一切就似乎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雖然他並不信任白菩薩,但這段往事,魏長樂卻感覺並不假。
而且他知道,這樣的場景在雲州落入塔靼之手後,絕不隻是個例,而是太多太多。
“人哪怕隻剩一口氣,都想活下去。”白菩薩道:“我和青寧離開村子,流落四處,不但要躲避兵災,還要躲避匪患。”
“我們有時候好幾天都找不到東西吃,隻能以雪充饑。聽說很多人往南邊逃難,隻要到了朔州,不但有衣裳穿,還能吃飽肚子。”
“而且朔州有大梁的重兵守衛,要活命,唯一的指望就是能逃到朔州。”
魏長樂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