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終是往後一靠,閉上眼睛。
“雖然被趕出刺史府,難道那就是天塌了?”魏長樂並不就此打住,冷笑道:“真正能被推舉上去的人才有多少?難道不做官就活不下去了?”
“小小螻蟻都為生存用儘全力,世有百業,哪一行都能活人。”
“你不是文采出眾嗎?我就不信活不下去。回鄉敗儘家財,留戀風月之地,自暴自棄,最後人人厭惡,流落街頭都無人問津......!”
“孟無忌啊孟無忌,我還真不該救你,你這種人,確實不配活在世間。”說到這裡,魏長樂搖搖頭,一臉鄙夷之色。
孟無忌聽到這裡,卻忽然大笑起來。
他身體虛弱,氣息不足。
隻笑了兩聲,就劇烈咳嗽起來,就似乎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彘奴心中不忍,上前輕拍孟無忌後背,幫他順氣。
緩過氣來,孟無忌扭頭看了彘奴一眼,卻是微點頭,道:“多謝。”
“我看你還是彆說話了。”彘奴勸道:“我家二爺不管說什麼,肯定都是為你好。他是好人,不會害人。”
孟無忌隻是勉強一笑,扭頭看向魏長樂,輕誦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孟某本.....本以為能作出如此深刻詩句的人,一定是個見識了得睿智非常的高人。想不到啊想不到,你魏長樂也隻......隻是凡夫俗子,和那些俗人一樣,聽風就是雨。”
他閉上眼睛,語氣充滿不屑:“閣下不足與吾語。”
“又矯情?彆跟老子來這一套。”魏長樂可不慣他清高的脾氣,抬手指著孟無忌罵道:“有話說有屁放,彆一副天下人都欠你的樣子。孟無忌,你再在老子麵前擺出這幅態度,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孟無忌不知魏長樂是這樣的脾氣,睜開眼睛,又是錯愕又是尷尬。
“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聽風就是雨。”魏長樂指著孟無忌,氣勢逼人:“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聽風就是雨到底是什麼意思?”
孟無忌眼角抽動。
孟波粗聲道:“孟無忌,大人給你機會自辯,彆不識抬舉。還要在這裡裝犢子,老子真的將你從院牆丟出去。”
屋內生著火爐,十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