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心思,憑你現在的實力和處境,想要複仇,確實是癡人說夢。”魏長樂淡然道:“不過我記得公羊高說過,百世猶可複仇。這世人也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能說複仇毫無希望。”
說到這裡,魏長樂輕笑一聲,嘲諷道:“不過你若真的死了,那就真的報不了仇,做個冤死鬼。”
孟波聽得魏長樂之言,顯出敬畏之色,豎起大拇指道:“大人,你.....你說的好。我不知道什麼公羊高,可有仇不報非君子。”
他抬手指向北方,神情堅毅:“塔靼吞我雲州,害我百姓,我隻要有一口氣,就念著殺回去,而且一定能殺回去。”
“孟無忌,看到什麼是真正的大丈夫沒?”魏長樂卻是站起身,向孟波拱手,正色道:“這就是曆艱辛不改其誌的好漢子。對孟二哥來說,殺回雲州收複失地,並不比你向韓煦討還血債要容易。但他其誌不改,就讓人欽佩!”
孟波本是一抒心懷,卻不想得到魏長樂如此誇讚,受寵若驚,立刻起身躬身還禮。
“不錯,我.....我不能就這樣死。”孟無忌似乎也意識到什麼,掙紮著從椅子上站起來,但他太過虛弱,剛一站起,便覺頭重腳輕,腿一軟,已經摔倒在地。
彘奴便要上前扶起。
“不要扶他。”魏長樂阻止道:“他如果連這都站不起來,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孟無忌卻也抬手示意彘奴不必攙扶,咬牙緩緩站起身。
“這才有幾分山陰神童的影子。”魏長樂道:“既然你曾被譽為神童,也有人說你才華出眾,亦曾在刺史府乾過兩年,想必也不是一無是處。”
“孟無忌,你想向韓煦討還血債,並非朝夕之功,當下也不可能立刻就能達成心願。但正如我所言,隻要有一口氣,大可以以此為目標,不要一副怨天尤人自歎自哀的樣子,這很讓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