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晟忙道:“不敢不敢!”
“我是說真話。”魏長樂正色道:“我剛來縣衙之時,心裡也是琢磨著,要是縣衙從上到下個個都與我為難,我未必能夠呆得下去。你和蔣主薄即使不與他們同流合汙,隻是冷眼旁觀,我恐怕也是寸步難行。”
丁晟感慨道:“堂尊,其實屬下和蔣主薄一開始也很心慌。我們也想過,是否要躲到一旁,凡事都裝糊塗。但仔細想想,山陰已經成了那副模樣,如果沒有改變,到最後我們自己恐怕也是豬狗不如。”
魏長樂凝視丁晟,也不說話。
“上天好不容易派來大人,也隻有大人這樣的出身和能耐,或許能夠讓山陰有所改變。”丁晟神色肅然起來,“所以我們咬咬牙,便想著若能幫助大人改變一些事情,也許真的到了死的那天,不會覺得這輩子太窩囊。”
魏長樂哈哈笑起來,道:“我欽佩你二人,不是你們有什麼大能耐,而是你們骨子裡還是有勇氣。”
“大人到山陰不到半個月,這裡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丁晟感慨道:“屬下這些時日經常想,如果有大人坐鎮山陰,這裡的百姓定能真的衣食無憂。”
說到這裡,神色卻忽然凝重起來,若有所思。
“丁縣丞在想什麼?”
“堂尊,屬下隻盼此番你一切順利。”丁晟隻是勉強笑道。
魏長樂心知丁晟的擔憂。
馬靖良死在山陰,崔管事被逼交賬,如今那位朔州長史也進入局中,這每一樁都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