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實話,守城那兩天,才是我此生最痛快的時候。”關平威笑道:“那天夜裡,我們出城衝殺,所向披靡,你不知我心裡有多痛快,就算那天晚上死在戰場,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千萬彆這樣說。”魏長樂正色道:“二哥心有熱血,又勇武過人,我可以肯定,以後還有更痛快的日子。”
“希望如此!”
“二哥,塔靼在邊境有很多遊騎兵嗎?”
關平威肅然道:“他們會分成小股隊伍遊蕩,宛若遊魂,可以出現在邊境任何一個地方。我們在邊境有軍堡,而他們卻並無部署防備,似乎是知道我們不敢北上。遊騎兵也就是為了防止百姓往南逃難,隻要被他們發現,立刻斬殺,不會手下留情。”
魏長樂微微點頭。
“早些年還有難民冒險衝過來,但十個之中能跑過來的不到五個。”關平威道:“而且這幾年塔靼人更是殘忍,雲州境內,靠近邊境二十裡地的村落,幾乎都被夷為平地,而且但凡有百姓進入這二十裡區域內,無論是否存有南逃之心,都會被誅殺。你們進入雲州後會知道,二十裡地之內,荒無人煙,隻有塔靼遊騎兵可能隨時會出現。”
魏長樂之前其實已經了解到雲州的一些情況,曉得塔靼人在雲州燒殺劫掠,荼毒無數百姓。
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統治穩固一些,塔靼人應該也會收斂些。
但如今看來,雲州百姓的苦難似乎一直在持續。
關平威抬手拍了拍魏長樂肩頭,“一路保重,等你回來,咱們再痛飲三天。”
他也不多言,徑自離去。
次日一早,使團在軍堡用過早飯,便再次出發。
魏長樂沒有逃離,雖然讓關平威欽佩他的勇氣,卻也是神色凝重,心頭擔憂。
關平威帶著一隊人馬,直將使團護送到邊界。
雖然雲州曾是大梁的疆域,但踏上這片土地,包括魏長樂在內,使團上下還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