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陸總,看情況,蘇小姐已經完全清醒,沒有其他的異樣。”
她轉動了下乾澀的眼珠,再慢慢地睜開有點沉重的眼皮。
眼前模糊的畫麵一點一點地變清楚,一張英俊的臉,逐漸生動起來。
等她盯著那張臉看了好久之後,才發現是陸希楷。
“是你!”晦澀嘶啞的聲音,從她喉嚨發出,她都嚇了一跳。
她這是睡了多久?
“我睡了多久?”她朝陸希楷問道。
陸希楷沒有說話,一直沉著眼看著她,眼神幽暗明滅,叫人看不清楚裡麵的情緒。
“張醫生,這裡沒什麼事,您可以出去了。”
“好!”
很快,偌大的病房中隻剩下她和陸希楷兩人。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蘇小念又開始惴惴不安。
她對和陸希楷的獨處,有點怵。
就在她想挪動身子,離陸希楷遠點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不合常理的事情。
為什麼她做完移植手術後,身體上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呢?
還是說麻藥的藥性沒過?
她抬起還有點發麻的手,朝著自己的左邊腰部摸去。
沒有紗布,也沒有包紮。
心不禁緊張地跳起來,她不死心,又朝著自己右邊的腰部摸去。
還是沒有任何手術留下來的痕跡。
怎麼回事?
她不是已經上了手術台,還被打了麻藥,為什麼她的腎臟還在她的身體裡。
那白宇遠如何?
是他的病情得到了控製,不要她的腎臟了嗎?
……
一連串的疑惑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看向一旁沉默的陸希楷,再度啞聲問道:“陸希楷,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腎臟還在我的身體裡?”
“嗬嗬!”
陸希楷的冷笑,突然在房間中響起,有點滲人。
“為什麼,為什麼,你除了問為什麼,就一點都不想把實情說出來嗎?”
陸希楷突然俯身而下,怒吼,他一聲怒過一聲,整個人滿麵通紅,仿佛體內積壓了無窮無儘的怒火。
“蘇小念!”陸希楷掄起拳頭,狠狠地砸在病床,“如果我弟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彆想活了。”
一旦事情是關於白宇遠的,兩人似乎都失去了理智。
蘇小念一把推開陸希楷,翻身坐起,急吼吼地說道:“你把話說明白點,白宇遠到底怎麼了?他是不是已經好了,不需要我的腎臟了?”
“好?嗬嗬。”陸希楷發出一陣刺耳的諷笑,“他病了十幾年,如果能這麼輕易治好,早就好了,還需要移植你的腎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