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的疑惑，蘇小念垂著頭，茫然地走在街道上。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
夜色如茫，一如她此時的心境般。
突然，她前方的去路被擋住了。
而且還是她最厭惡的人，張帥！
張帥滿臉嫉妒地看著蘇小念，他直接擋在她麵前，語氣中充滿了警告，“蘇小念，我警告你，以後離楷遠點。”
看著他這種憤怒的樣子，蘇小念莫名覺得好笑。
她嘴角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聲，“那我想知道，你是以什麼身份讓我遠離陸希楷的呢？”
“你……”張帥氣結，臉上嫉妒的神情更濃，“彆以為你現在待在他身邊，就有資格來指責我，要不是因為……”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頓住，把後麵的話及時掐住。
可是，蘇小念看著他這種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要說什麼。
既然他不好意思說，那就她來說。
“怎麼？是不是突然悔恨為什麼自己是個男人，而不是女人？要不，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站在陸希楷身邊了，是嗎？”
她的一番話，確確實實戳中了張帥內心。
自從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後，他無數次的想，為什麼自己不是女人。
甚至，他還動過去做變性手術的想法。
隻是，考慮到身邊人的眼光，他最後放棄了這個念頭。
而現在，他這種深埋在內心的想法，就這麼被蘇小念毫無遮攔地講出來，他卻有點惱羞成怒。
“蘇小念，不要因為你是個正常女人，就以這種歧視的眼光看人。沒錯，我是喜歡男人，但是國家也沒有法律規定，男人喜歡男人就是犯法的，所以，你憑什麼來指責我？”
張帥說的很激動，很大聲，完全不顧周圍行人異樣的眼神。
聽了他這番激動的說辭，蘇小念心中突然有種嗶了狗的感覺。
她感覺自己好傻，為什麼要和一個思想不正常的人，來討論同性戀合不合法的問題。
一下子，她失去了和張帥理論的興致。
“既然你都上升到國家法律，那我沒什麼好說的。”蘇小念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但是，對於你剛才的警告，我隻能給你一個回答，那就是做不到，除非你讓陸希楷以後彆來找我。”
也確實如此，既然白宇遠都放棄治療，那她和陸希楷之間的協議，基本等同作廢。
她想要逃離，但是陸希楷不放手。
如果張帥能說動陸希楷，那對她來說，是好事一樁。
話都已經說到這裡，蘇小念也沒有和張帥繼續耗下去的精力，她越過他的身子，湧入了人流中。
可是，還沒走兩步，那個讓人厭惡的聲音，如陰魂一般，纏著她不放，從身後傳來。
“蘇小念，你還不能走，我還有事情沒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