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彆怪她要拒人千裡之外。
主要是經曆過童薇薇的事情,體會到被身邊最親近的人算計後,蘇小念現在是對所有主動靠近的人,都產生了本能的防備。
徐文衍顯然沒有料到蘇小念的態度會這麼冷漠。
他愣了下,尷尬笑了笑,開始自我介紹,“我叫徐文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也是你主治醫生,我剛才去你的病房想給你做個例行檢查,發現你不在,想著你應該出來透透氣,所以便過來找你。”
看著他有點刻意討好的樣子,蘇小念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可能太過。
於是,她扯了扯嘴角,讓自己露出一抹客套的笑,說道:“原來你就是我的主治醫生,早上看你來查房,我就在想你會不會是我的主治醫生,看來我還真是幸運。”
徐文衍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下,換上了一抹凝重:“真的很幸運嗎?我倒不覺得,因為在我手上的病人,基本都是疑難雜症,所以……”
他戛然而止,眼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蘇小念。
蘇小念臉色白了下,她垂頭看了下自己的手掌。
掌心已經有點發黃了。
“我……這個病是不是很難治愈?”蘇小念頓了下,問出了這個她埋在心裡好久的奢望。
徐文衍沒有回答,他轉口問道:“能告訴我,你的病是怎麼得的嗎?我看了你的病曆,你肝臟的衰竭不是因為病理引起的。”
蘇小念剛要張口把張帥母子的惡行講出來,可是童薇薇的教訓,讓她最後閉口。
她起身,抱著雙臂,摩挲了下因為夜晚降溫,有點發冷的手臂,“徐醫生,您隻管醫治我就好!天色晚了,我先回病房。”
說罷,她直接擦著徐文衍的肩膀,回到了病房。
可是,她前腳才剛走進房間,徐文衍後腳就跟著進來了。
“徐醫生,你不下班嗎?”
蘇小念已經有點不耐煩,而且眼中的防備更濃。
這個徐文衍,好像一直在刻意接近她,他是不是也彆有用心?
徐文衍拿起聽診器,夾在耳朵上,抬手朝著病床指了下,“等把你的例行檢查做完,我才能下班,快躺下,還是說,你想讓我留下來陪你聊天?”
原來如此!
好像他剛才就有跟她解釋過,他找她是要做例行檢查。
她誤會他了!
蘇小念臉色微微紅了下,乖乖地在病床上躺下。
徐文衍拿著聽診器給她診斷了下後,開口說道:“你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早上我說過,還是要儘快安排移植手術,你和你的家人商量下。”
家人?
這兩個字像一噸重的冰塊,重重地壓在蘇小念的心頭。
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不省人事,躺在病床上的爺爺,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了。
“我沒有家人,到時要不要手術,我會告訴你。好了,檢查也做完了,你可以下班了。”
蘇小念毫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
她把衣服整理好,直接翻身,把後背對著徐文衍。
看著她這種毫不加掩飾的防備,徐文衍臉上滑過一絲的失落。
她應該不是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