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沈知夏,家境好,天真活潑,她不記得我也很正常的事情,畢竟當時的我那麼落魄不堪。
我掩下眸子裡的幽暗,扯了扯嘴角,“我追了二十年的光,最後發現自己這一生真像個笑話。我努力地從這個深淵裡爬出來,然後轉頭跳進了另一個深淵。”
我說到這裡,頓了頓,有些頹然地往後靠在床頭。
“景淮,我這段時間渾渾噩噩的,每天晚上都能夢到我爸媽,那種夢很絕望,像是一種怎麼都掙不脫的束縛。”
我想死了,可又不想就這麼死去。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將悲傷的情緒趕出自己的腦子。
“我會好好活下去的,為了你們,也為了我自己。”
我何其有幸,能在這樣糟糕的一生中碰到這麼一個好兄弟,我不能讓他失望。
孟景淮聽到我這話,臉上的神情總算沒那麼難看了。
他想起剛剛收到的消息,眉頭微挑,笑著說:“難得看到你這麼積極向上,那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我提起興趣,一臉好奇地追問道。
孟景淮笑著說:“蘇錦雲在國外的實驗室研究癌細胞取得了巨大的進展,如果順利的話,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國了。”
“確實是個好消息。”
我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幾分,想起蘇錦雲在離開之前對我說的那番話,眼底的異樣一閃而過。
與我不同的是,孟景淮是真的高興。
雖然他不知道蘇錦雲對於癌細胞的研究到了哪種地步,但是他能肯定,蘇錦雲能跟他說這些,肯定是在跟他暗示癌細胞是可以被徹底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