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六短的敲門聲,然後再是一長一短。
法崧以前經常往來於宋夏之間,對於西夏各處城鎮瞭然於心。法崧以前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也就是走私。
雖然榷場全面開放,但官方榷場是納稅的,民間走私依舊猖獗。但凡走私的,他們都有自己的私路,為的就是躲避官方檢查。
法崧知道,即便是奔波兒灞兄弟倆逃出了將軍府,也出不了城。除非走私道,而東街巷子第三家的戶主,曾和法崧有過業務往來。
這三長六短,一長一短的敲門聲是他們接頭暗號。法崧將聯絡方式告知了奔波兒灞兄弟倆,是以二人逃出就最先來到了這裡。
腳步聲走過來,顯然門內的人在猶豫,因為他從門縫裡發現,來的人並不是法崧。
不過,猶豫片刻之後,那人還是開了門。開門的人是個禿頭,頭頂錚亮,像個沒毛的冬瓜。
“是法崧讓我們來的。”奔波兒灞說道。
冬瓜還在猶豫,這時候城內的西夏士兵開始大肆搜城了。不遠處的喝罵聲,打砸聲由遠而近。灞波兒奔急了:“快點讓我們進去啊,官兵來了!”
冬瓜想了想,讓開了身。奔波兒灞兄弟倆慌忙閃了進去,冬瓜將門關上,幾乎與此同時一隊西夏士兵轉過了巷子。
“您是禿鷲吧,法崧讓我們來找你,你必須帶我們出城。”奔波兒灞急道。
冬瓜叫禿鷲,顯然不是真名。真名怕是法崧也不知道,禿鷲皺了皺眉:“滿城都在搜你們倆,我沒有辦法。”
禿鷲不是党項人,好像是羌人,他在推脫。很顯然,他不想趟這趟渾水。誰都知道,這事一旦被抓就是殺頭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