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嬸忽然瞥了眼曲綾的肚子,一板一眼道:“小姐總愛吃肉,肚子裡頭油膩膩的,需常吃些清淡點兒的東西來中和中和,這樣身子才會倍兒好。”
曲綾怒道:“我現在身子也很好!”
無論曲綾怎麼說,陶嬸就是不肯給她換,也不讓她走,愣是押著她喝完了那一碗藥膳粥。
待慕容宴上門拜訪,曲綾立即與他控訴陶嬸:“我覺得我和這嬸子沒法好好相處了,你回頭給我物色個聽話的。”
慕容宴看向跟在曲綾身後的陶嬸,笑了笑,並未答話。
陶嬸與他打了招呼,將方才那碗粥的事情與他說了說。
慕容宴聞言,也道:“總吃油膩的東西確實不好。”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
慕容宴哭笑不得。
好在曲綾還記得正事,沒有繼續鬨下去。
吩咐陶嬸去沏茶後,招呼著慕容宴坐下,自己也往他身側一坐,問:“昨夜可還好?”
她是在隱晦的問他有沒有受傷,慕容宴聽得出,當即道:“無事。”
曲綾點了點頭,這才問道:“可有尋著?”
她不確定將軍府裡的侍衛家丁是不是全是蕭璟月的人,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得太過明白更妥當。
慕容宴搖了搖頭,“並未。”
曲綾有些失望,可也知道強求不得,更不能怪慕容宴。
沉吟片刻,她又問:“可否直接求購?”
陶嬸將茶水端了上來。
曲綾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你去把穀奚帶過來,什麼都彆說。”
陶嬸點點頭,再次退了下去。
前廳裡霎時間隻剩曲綾和慕容宴兩個人。
躲在暗處的蕭一默默的走了出來,如一尊石像般站在門口。
慕容宴瞥了他一眼,不慢不緊的將茶杯端了起來。
暗地裡,卻是用傳音入密之術與曲綾道:“天霜草落入李辰軒手裡走的不是明麵上渠道,我貿然去找他要天霜草,豈不是告訴他我在調查霍心意?”
他們都心知肚明霍心意和李辰軒的關係,可李辰軒願不願意讓彆人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他就算上門去要,李辰軒也未必會承認東西在自己手裡。
曲綾了然,沒有再問。
不多時,陶嬸便將穀奚帶了過來。
穀奚進入前廳,低垂著眉目,衝著曲綾福了福身子,“夫人。”
曲綾沒應聲,扭頭看向慕容宴。
慕容宴視線落在穀奚那半張白皙的臉上,眯了眯眸。
少頃,他道:“抬起頭來。”
聽聞陌生男聲,穀奚蹙了蹙眉,低垂著眼眸緩緩的將頭抬起。
她那張堪稱絕色的臉,也隨之在慕容宴眼中展現無疑。
那是一張與楚禹生得一模一樣的麵容。
若說有什麼區彆,大概因為穀奚是女子,麵部輪廓看起比楚禹要柔和些。
曲綾問:“怎麼樣?”
慕容宴沉著雙眸,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低低的嗯了聲。
穀奚頓了頓,這才抬眸看向慕容宴。
看清他的麵容,她愣了一愣,柔聲問:“這位是?”
慕容宴語氣淡淡道:“慕容宴。”
誰知穀奚聽聞他的姓名,麵色倏地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