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軒並未立即回答,走至桌旁坐下後,方才不慢不緊道:“先前一直沒有和蕭夫人單獨談話的機會,本打算讓凝兒發帖邀蕭夫人來府上做客再尋機談談,不想現下卻有此緣遇,那件事正好可以趁此問問蕭夫人。”
“何事?”
“霍姨生前曾去求蕭夫人替我解蠱,不知蕭夫人可有答應?”
曲綾麵露驚訝,“你知道?”
不聲不響這麼久,她一直以為他是不知道的。
那年輕的公子微笑頷首,“自然。”
霍姨不會瞞他任何事,他生辰宴散後,霍姨來找過他,將她與曲綾的談話告知了他。
那時他隻當她是開玩笑的,畢竟那蕭夫人也隻是個與他一般年紀的年輕姑娘,他不相信曲綾能解這蠱。
直到幾日後霍姨的婢女前來告訴他,霍姨是被人引蠱而死的。
他方才知道,霍姨是認真的。
因為霍姨死得太突然,他一直不確定曲綾是否有答應。
本想尋機問問,隻可惜一直無緣獨處,此事又不便讓旁人得知,便一拖再拖直到現在。
曲綾低聲道:“我確實答應過霍心意儘力而為。”
李辰軒微笑著看她。
曲綾心知他要問什麼,半點兒都不覺得心虛道:“暫時沒找出法子。”
早有預料,李辰軒並未覺得失望。
曲綾頓了頓,又問:“你既已找到了壓製蠱蟲的方法,為何還要來找我履行承諾?”
李辰軒淡定答道:“蕭夫人方才也聽到了,此法並非長久之計。”
話罷,他站起身,溫聲道:“如此,便勞煩蕭夫人繼續為李某尋解蠱的法子了,畢竟凝兒的身子……撐不了太久。此處幽靜,無人打擾,蕭夫人受了重傷不便行動,這段時日便先留在此處養傷吧。”
這算是變相威脅和囚禁?
怪不得他方才特地讓她聽到那番話,怕就是想用凝兒來威脅她了。
曲綾冷眼看他,沒應聲。
待那白衣公子走遠,她方才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同為中蠱之人,為什麼蕭璟月連靠近她都不能,李辰軒卻能麵不改色的離她這麼近?
難道,她身上那“東西”隻對蕭璟月體內的蠱有效?
可是也不對啊,碧蠍明明也有反映。
還有那什勞子夫人似乎也中了和李辰軒一樣的蠱,她究竟是什麼人?
曲綾望著帳頂,緊緊的蹙起了眉頭。
可她到底受了傷,體力不支,不多時便昏睡了過去。
……
李辰軒走到前院,一抹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他麵前。
那下屬問:“公子相信蕭夫人能解蠱?”
李辰軒淡笑,“不相信又能如何?”
飲血的法子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蠱始終還是要解的。
即便不信又能如何,總好過坐以待斃。
回到兵部尚書府,李辰軒前往書房,與落座在桌案後的中年男人道:“父親,慕容山莊那位二夫人不肯透露蠱源,但願意與我們合作,將蠱賣給我們。”
李蘊滿臉的愁色終於淡開,笑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