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忙碌了一天的慕容宴剛回到南風館,正好看見錦衣捧著一個托盤從廚房裡出來。
慕容宴腳步頓了頓,問道:“江火和阿辛可回來了?”
錦衣突然聽到慕容宴的聲音,因為心虛的緣故,嚇了一大跳,差點兒將手裡的托盤甩出去。
見錦衣反應這麼大,慕容宴皺了皺眉,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東西。
錦衣心底一緊,下意識將托盤往自己懷裡收了收,結結巴巴的答道:“還未回。”
慕容宴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徑直往館內走去。
錦衣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上到三樓,她再也忍不住,問道:“慕容公子,可找到我家小姐的下落了?”
慕容宴頭也不回道:“找到了。昨夜在餛飩攤子遇到了江火,他說人在珍寶閣內。”
昨夜江火與蕭璟月分開,回到清風院後發覺睡不著,沒一會兒又帶著阿辛一起爬牆出去了。
本打算去西街吃完餛飩就回去,沒想到遇到了正好路過的慕容宴,便將此事告知了他。
錦衣捧著托盤回自己的房間,看到坐在桌邊的“女子”,一顆心狠狠的縮了下,拿著托盤的手也微微發起抖。
待她走近,容溪低聲問:“曲綾失蹤了?”
因為蕭璟月弄出的動靜太大,現下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南風館內這兩天都在談論此事。
習武之人聽力好,他在錦衣的房中就聽到過好些次。
“是。”錦衣低聲應著,垂著眉眼走過去,將手中的飯菜放在桌上。
隻聽男子又問道:“在珍寶閣?”
錦衣身子微顫,頭垂得更低了,輕輕的嗯了一聲。
容溪雙眸閃了下,忽然抬起手,食指圈住錦衣身前的那縷發,用力往下一扯,強迫她彎下腰。
“啊。”錦衣扯得頭皮發疼,忍不住低呼了聲。
容溪恍若未聞,兀自湊了過去,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
錦衣滿目驚恐之色,不停的搖頭,“不行的,奴婢不能這樣做。”
“是嗎?”容溪鬆開她的發,薄唇輕動,喃喃了句什麼。
錦衣身子驀地一僵,一張小臉瞬間褪去血色,緊緊的抓著胸口的衣服跪倒在地。
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又來了。
心臟內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來爬去,邊爬邊啃噬著她的血肉。
喉嚨裡也像是有什麼東西梗住,半個音節都發不出。
教她疼得恨不得自我了斷。
容溪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婢女,淡聲問道:“去還是不去?”
錦衣拚命的點著頭,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好幾滴滴落在地。
見她肯聽話,容溪又低低的念了句什麼。
錦衣隻覺得渾身一鬆,不再蜷縮抽搐,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喘著氣。
她麵前安穩坐在桌前的男子拿起筷子,不慢不緊的吩咐道:“我不穿紅裙子,去給我重新找一套。”
昔日名冠東南的“紅衣美人”,經年之後,卻已經不願再碰紅裙子。
……
醒來後,曲綾又開始百無聊賴的聽小螢念話本。
這回念的,是一位將軍和敵國公主之間的愛情故事。
這故事人設看起來沒什麼毛病,故事大概聽起來也沒什麼毛病。
劇情引人入勝跌遝起伏,曲綾聽得津津有味。
直至念到將軍和公主的洞房,小螢突然結結巴巴的念了一句:“……輕輕褪下公主身上的衣物,卻驚恐的發現公主胸……腹平坦,胯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