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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一在去買餛飩前,先去西街南風館找到江火,告知他曲綾的吩咐。
江火從懷中摸出一條青蛇遞給他,隨口問了句:“姐姐要走小青做什麼?”
蕭一搖頭:“不知。”
他隻是奉命行事,素來不聞緣由。
江火也沒再追問,重新端起手邊的藥碗。
蕭一見狀,忍不住問了句:“小公子可是生病了?”
江火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藥碗,解釋道:“是錦衣姐姐生病了,一直窩在房內不肯去看大夫。恰好最近阿辛感染了風寒,我瞧著她看起來和阿辛差不多,便給她弄了些藥。”
瞧著差不多就隨意給藥?
蕭一嘴角輕抽,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不和你說了,再說藥要涼了。”江火不再理蕭一,風風火火的衝了上樓。
小青見江火走了,立即在蕭一手裡掙紮起來,奈何被死死地捏住了七寸位置,隻得拚命地吐著舌頭企圖嚇唬他。
然而蕭一並不受它嚇唬,看都沒看它一眼,捏著它離開了南風館。
江火端著藥走到錦衣房門口,敲了敲門,“錦衣姐姐,我給你熬了藥,快開門。”
正經曆過一番刺骨鑽心疼痛的錦衣,此時正有氣無力地縮在被窩裡和容溪對峙,聞言愣了一愣。
眼角的餘光瞧見容溪朝門口的方向望了過去,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一股勇氣,驀地掀開被子,越過坐在床沿的容溪跳了下榻,直奔門口。
她用力將門拉開,便見身高隻及自己肩膀的江火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站在門口,正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錦衣擋在門口,沒讓江火進去。
極力忽視身後那道灼灼的目光,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溫聲問:“你給我熬了什麼藥?”
“治風寒的。”
“……”
她暗暗做了個深呼吸,將碗接了過來,輕聲道:“謝謝。藥我會喝,你去段離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吧,我可能沒那麼快好起來,慕容公子不在,這裡就靠你和段離了。”
江火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喝完藥早點兒休息,我晚點再過來拿碗。”
錦衣衝他笑了笑,退後兩步,將房門關上。
正欲轉身,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堵肉牆,她嚇得渾身一繃,手裡的藥碗差點兒打翻。
容溪抬了抬袖,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這副如受驚兔子般的模樣,似笑非笑的開口:“怎麼,怕我對那小孩下手?”
錦衣不答,捧著藥碗迅速倒退兩步,和這個危險的男人拉開距離。
容溪也沒打算繼續為難她,瞥了眼她手裡的藥碗,淡聲道:“我出去一趟,晚上回來吃飯。”
說罷,便閃身到窗戶,身體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躥了出去。
錦衣暗暗鬆了口氣。
這段時日這個男人都呆這裡,幾乎把她房間當成了落腳之處。
一日三頓,也都是在這裡用。
最近江火老說她胃口變大了,一個人吃兩個人的份。
她哪裡是胃口變大。
端進來的飯菜有四分之三都進了這個男人的肚子,她根本沒吃多少。
她既希望江火能發現,又怕驚動惹惱了那個男人,會對她或是江火不利。
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儘頭。
……
蕭一買了餛飩後,立即回了將軍府。
在書房找不到曲綾和蕭璟月,問了守在書房外的侍衛,又立即往清風院趕去。
他趕到清風院時,恰好兩人剛在花園裡散完步回來。
曲綾從他手裡接過不停吐著蛇信子的小青,又接過餛飩,往蕭璟月手裡一塞,“你方才沒吃多少,把這個吃了吧。”
蕭璟月捧著那碗熱乎乎的餛飩,有些哭笑不得。
蕭一忍著笑,偏頭望向彆處。
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道:“夫人,屬下方才去南風館,聽聞江小公子說阿辛和錦衣都生病了,錦衣藏在房中不肯去看大夫,小公子便自作主張給她熬了碗治風寒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