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麼笑容還未完全顯露,又聽慕容宴繼續道:“你隻是‘無事獻殷勤定有事相求’的人。”
曲綾:“……”
他欺負她沒好好念書,和她玩文字遊戲嗎?
想到畢竟有求於人,她極力忍住瞪他幾眼的衝動,溫聲道:“入夜我替蕭三解蠱,你來幫忙?”
慕容宴眼底笑意更深了些,“你是想讓我替你護住他的命脈?”
多年的默契不是虛的,稍稍一想,他便能猜測出她的意圖。
曲綾籲道:“是啊。”
人死後用蠱重活,反過來蠱離開了人體,人應該恢複到死亡狀態,這才符合邏輯。
是以,蠱蟲被引出去後,她需要用到一些苗疆古老的巫術將那人最後的那口氣吊住。
這個時候,她不僅需要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在旁護住自己,不讓她被打擾,同時也需要一位懂醫且醫術頗高的人及時的在那口氣消失之前,讓人從死門關拉回來。
前者蕭一可以勝任,後者則由慕容宴負責。
慕容宴蹙了蹙眉,“我的醫術並非專項,陳將軍興許更好。”
曲綾搖頭道:“陳將軍沒時間。”
重整潼淮府,安置流民,以及調查河堤一案的工作量太過龐大,如今八皇子和蕭二都還昏迷著,蕭三要“治病”,蕭一要守著曲綾,慕容宴不是蕭璟月的人,如今能幫蕭璟月分憂的就隻剩陳林葉一個人了。
是以陳林葉處理完八皇子身上的大傷小傷後,洗漱都沒顧得上,立即就出門去了。
慕容宴無奈應下,“好吧,我儘力而為。”
兩人都心知肚明,蕭璟月和陳林葉這一忙,興許又要十天半個月。
他們等得起,可蕭三未必等得起。
若是在這期間他體內的蠱蠱變,就說什麼都晚了。
晚飯過後,曲綾讓蕭一先去蕭三房門外守著,又命先前被蕭璟月留守在院子裡的幾名暗衛去打了桶熱水。
她手裡拎著一個大包袱,領著慕容宴,進了蕭三的房間。
待兩名暗衛將浴桶搬進房裡,曲綾立即打開手中的大包袱,將大包袱裡頭的草藥全都倒進了浴桶中。
這些草藥與解蠱沒什麼實際關係,其作用是在段時間內提高人的精氣和體力,主要防止中蠱的人在備受解蠱之痛後,人太過虛弱,直接翹了辮子。
當然,養精氣講究的是循環漸進,此等求快求爆發的法子,自然是有後遺症的。
不過眼下也沒別的法子,傷了身總比損了命的好。
兩名暗衛退下後,慕容宴便去將房門關了起來。
再一回頭,瞧見站在一旁瞪著浴桶麵紅耳赤的蕭三,再看渾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曲綾,挑了挑眉梢。
就在慕容宴猶豫著該不該提醒一下曲綾時,蕭三已經忍不住開口了。
蕭三忐忑的問道:“夫人,這是……要泡藥浴嗎?”
曲綾頭也不抬,“不然呢,讓你喝嗎?”
蕭三:“……”
慕容宴眼底浮現出絲絲笑意。
他是笑得出來,可蕭三嚇得臉色比鬼還蒼白。
要是讓主子知道他在主母麵前泡澡,就算真的解了蠱,他也沒命活下去了。
蕭三滿臉複雜,“夫人,可以不脫衣服嗎?”
曲綾終於舍得抬起頭看他,並且朝他遞去鄙夷的一眼,“你洗澡不脫衣服?”
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