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如點了點頭,往曲綾身後看了眼,問道:“蕭夫人怎麼到這邊來了,蕭……蕭公子沒有陪你一起?”
“他有事先回京了。”曲綾為自己倒了杯茶水,輕抿了一口。
許曼如沒有問曲綾為什麼沒跟著回去,於她而言,曲綾能留在這裡就再好不過了。
周圍閒雜人等太多,兩人沒有談借魂蠱的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
去年在慕容山莊時兩人見了麵招呼都不會打一個,隻當做沒看到,誰也不屑和誰說話。
今時今日,卻能坐下吃飯,談笑風生。
世事無常便是如此。
吃飽喝足後,許曼如突然道:“蕭夫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曲綾看了她一眼,起身將人領回自己的房間,直截了當道:“我可以為你解蠱。”
天底下沒有白白得來的東西,兩人非親非故的,自然也沒有平白無故的幫忙。
許曼如試探的問:“蕭夫人想要什麼?”
曲綾回過身,半張臉在燭光的映照下,多了絲詭異之色。
唇瓣輕動,寒聲道:“我想要你師兄的性命。”
……
兵部尚書府。飯廳內。
李蘊從宮裡回來,剛上飯桌,變察覺到氣氛不對勁。
看看左邊雙目紅腫的妻子,又看看右邊麵目冷淡的兒子,再看看斜對麵麵無表情的兒媳婦。
李蘊蹙了蹙眉,有些煩躁的問道:“又怎麼了?”
家本該是讓人最安心的港灣,可這三天兩頭的媳婦和兒媳婦就要鬨點事出來,他都快不敢回府了。
尚書夫人屏退所有下人,讓人將門關上後,將白日裡曲綾說的話與李蘊複述了一遍。
李蘊聽完後,當即沒了食欲。
心疼不已的望了兒子半響,一顆心又是疼痛又是憤怒。
當即一拍桌子,衝著自己的夫人發起了脾氣:“若不是你給軒兒亂喂藥,他又怎會這麼快就發作!”
尚書夫人心知自己做錯了事,沒了平日裡的氣焰,哭道:“那位高人給軒兒的藥隻管三個月,三個月後還不是要回複到之前的狀態,若想解蠱還不是得麵臨這個選擇,你怪我有什麼用?”
先前李辰軒怕母親為自己的事去煩曲綾,把人給惹惱了,便沒將是曲綾給自己藥的事情告知他們,隻說是一位高人給的,高人贈了藥之後,便雲遊四海去了。
是以時至今日,尚書夫人都以為給李辰軒藥的人是位居處不定的“高人”。
李蘊被這話噎得無話可說,黑著臉沒再吭聲。
飯廳內,霎時間安靜得十分可怕。
作為當事人的李辰軒老神在在的吃著東西,不時還往李凝兒的碗裡夾上兩箸。
今早得知自己昨夜冤枉了李凝兒之後,又見李凝兒才養好了些許的身子再度被自己糟蹋,李辰軒饒是再冷心冷情,也不禁生出了一絲愧疚,對她的態度愈發的溫和。
李凝兒本就不愛與這家人交談,一直埋頭吃飯。
她沒敢在這當頭伸手去夾菜,李辰軒給自己夾什麼就吃什麼,哪怕有好幾樣是她不愛吃的。
一陣靜默過後,尚書夫人視線落在李辰軒和李凝兒身上,“借魂蠱解不解都有風險,我看蕭夫人有些本事,不若問問她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軒兒短時間內不用飲血,待到凝兒懷上孩子,再論解蠱之事。”
李蘊目光沉沉的望了兒子半響,一錘定音:“就這樣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