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綾吃完晚飯,便將自己關進了房裡。
不管是江火還是阿辛過來,全都沒有理會。
她已經很久沒在南風館過過夜了,但留給她的房間還在。
錦衣離開後,江火和阿辛也一直為她打掃房間,是以直接住下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不適。
曲綾看著房中的布置,視線最後落在那張梳妝台上,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苗疆那個屋子她房間裡的梳妝台和床都是阿爹在世時為她做的,後來匆匆的帶著姥姥離開,連個守屋隻的人都沒有了,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不是還完好。
曲綾吸了吸鼻子,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忽地,窗戶“吱呀”的響了聲。
曲綾沒有回頭,透過鏡子,看到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像是怕曲綾會喊出聲,中年男子用苗語低聲道:“我沒有惡意。”
曲綾一愣,這才回過頭看向那名男子,蹙眉問道:“你是什麼人?”
中年男子視線落在曲綾那張臉上,目光微動,換回漢語,輕聲答道:“一個自小在苗疆長大的漢人。”
曲綾心底生出警惕,又問:“你認識我?”
“我認識你娘。”中年男子道。
曲綾雙瞳微顫,喃喃道:“你認識我娘?”
中年男子輕應了聲,似察覺到曲綾的警惕,倒退幾步,在桌邊坐了下來。
曲綾回過神,淡聲道:“你還沒說你過來找我的目的?”
中年男子道:“將你阿娘留下來的簪子給我。”
聽聞是來討要阿娘遺物的,曲綾頓時就不樂意了,想也不想就拒絕:“不可能,那是阿娘留給我的遺物。”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的從袖中取出一個盒子,輕輕打開,將裡麵的東西呈現在曲綾麵前,“我用扶木枝與你換,如何?”
曲綾雙瞳微縮,脫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找扶木枝的?”
按理來說,除了她和蕭璟月,也就姥姥和穀神醫以及慕容清三人知道這件事才是。
“我是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扶木枝現在在我手裡。”
中年男子收起扶木枝,不慢不緊道:“看在我與你娘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不逼你,但我的耐心有限,明日的這個時辰我會再過來,希望那個時候我們能夠各取所需。”
曲綾目光微閃,沒有應聲。
待那名中年男子離開,房門立即被人敲響。
曲綾頭也不回道:“進。”
蕭一和慕容宴一道走了進來,蕭一慌忙打量起曲綾,見她無異,方才鬆了口氣。
其實從剛才主母說話開始,他便察覺到裡頭的動靜了。
正要出聲,慕容宴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直至了他。
而後屋內兩人的對話,他們也都聽到了。
蕭一怎麼也沒想到,自家主子所欠的左右一種藥物,居然送上門來了。
而且還要讓主母用自己母親的遺物做交換。
慕容宴朝窗戶的方向看了眼,“此人武功我也探不清,還需小心為妙。”
以那人的武功,想來剛才已經發現他和蕭一就站在門外,卻為道破,似乎並不將他們二人放在眼內。
曲綾輕輕頷首,道:“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去歇息吧。”
蕭一卻道:“屬下不放心,不若今夜屬下就守在上頭吧。”
恰好曲綾就住在最頂樓,他大可以去她屋頂上守著,避免夜晚再有人偷襲。
曲綾搖頭,“不必,你尋個房間歇著吧。”
蕭一還想說什麼,對上主母的目光,隻好作罷。
算了,他今夜在房中打坐,警醒些便是。
……
春雨哽咽著跪在李凝兒麵前,不停的磕著頭,祈求李凝兒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