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神醫頷首道:“是真的。”
說罷,突然扭頭看了曲瓷一眼。
曲瓷抬眸看向蕭璟月,淡聲開口:“解蠱的藥,至多三日便可製出。但在服藥之前,我和穀神醫還需替你逼蠱,待蠱蟲蘇醒後方可用藥。”
所以說,蕭璟月在解蠱之前,還需承受一次蠱蟲發作的痛苦。
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蕭璟月不介意再被折磨一次。
但見曲瓷和穀神醫神情嚴肅,蕭璟月沉了沉眸,“蠱蟲逼出後,會如何?”
曲瓷沒回答,隻是道:“借魂蠱解蠱後會如何,你便會如何。”
說到底,借魂蠱也是算是那蠱的衍生物,除了比借魂蠱穩定不易蠱變外,其他的基本上是一樣的。
曲綾愣了愣,連忙問:“蕭璟月種蠱前所中何毒?”
穀神醫笑了笑,道:“不過是尋常毒藥罷了,能解。”
當年隻是因為發現得不及時,才害得蕭璟月損了命,其實並不是多罕見的毒。
太後是很想要鎮南王妃死沒錯,但下毒一事畢竟是臨時起意的,臨時找來的毒藥能有多稀罕?
沒等曲綾鬆口氣,曲瓷突然又道:“不過……”
曲綾一顆心立即又提了起來,“不過什麼?”
接話的是穀神醫:“畢竟中蠱這麼多年了,即便解了蠱解了毒,玨兒身子也需要修複調整,因此會昏睡一段時間。”
隻是昏睡一段時間啊。曲綾鬆了口氣。
蕭璟月沉聲問:“大概昏睡多久?”
穀神醫道:“少則七日,多則一兩個月都有可能。”
陳林葉聞言,有些擔憂的看向蕭璟月。
若沒被揭開身世還好說,如今朝中的風向是每日都在變,離開朝廷幾日不定再回來時有時另一番天地了。
更不說,這幾日朝中還有流言竄出,說皇帝的身子不太好,每日都在吃藥。
說難聽點兒的,蕭璟月還沒認祖歸宗,不怕皇帝死,就怕皇帝半死不活,讓太子監國。
屆時太子得權後,第一個要弄死的,肯定就是蕭璟月無疑了。
誰讓皇帝寵蕭璟月呢。
蕭璟月沉默片刻,低聲道:“且容我先做安排。”
曲綾擔憂的看他一眼,“你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解蠱一事不若暫且擱置?”
她之前給他飲的心頭精血能管半年不蠱發,如今還剩一個多月的時間。
陳林葉讚同道:“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不差在這一時。”
在座的人裡沒人能比他更了解朝中的事,沒人能比他更清楚蕭璟月如今的立場。
除非是回鎮南王府,否則他不希望蕭璟月在這個時候離開朝堂。
蕭璟月淡聲道:“我意已決,不必再勸。”
今日能解蠱,他絕對不會拖到明天。
沒人能理解他對體內那蠱有多麼的深惡痛絕。
它的確是救了他一命,卻也奪走了他夫人的母親,因此他對它的憎恨隻會增不會減。
曲瓷倒沒他們想的那麼多,聞言隻是道:“既然如此,我和穀神醫便開始著手準備了。”
蕭璟月頷首:“有勞。”
這頓飯,桌上眾人吃得心思各異。
晚間歇下,曲綾突然道:“你說那個人,他會不會知道你解蠱後會昏睡一段時間?”
蕭璟月沉吟片刻,道:“興許。”
曲綾又問:“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蕭璟月頓了頓,俯身輕吻她的臉,低低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你若安好,我便無所畏懼。”
朝中之事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他擔心的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