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璟月出現在金鑾大殿上,皇帝愣了愣,旋即臉上極快的劃過一抹欣喜之色。
太子和八皇子看到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怎麼藏都藏不住。
大殿內,氣氛更加的壓抑了。
而龍椅上的皇帝仿佛沒有察覺到一半,輕笑著問蕭璟月:“蕭愛卿身子可好些了?”
蕭璟月出列,拱了拱手,語氣平平淡淡沒有半分起伏:“多謝皇上關心,臣的身體好多了。”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這才看向鎮南王,眼底的笑容淡了幾分,語氣卻仍舊溫和:“鎮南王多年未回京,今日上朝可還習慣?”
鎮南王看了看身側的兒子,笑道:“初次和蕭將軍一起出現在金鑾大殿上,感覺委實新奇。”
皇帝聞言,朗笑出聲。
眼角的餘光瞥見殿外走進一人,笑容立即斂起。
殿中的朝臣們好奇的回過頭,便見同樣多日未上朝的江丞相從外頭走了進來。
一片寂靜中,江丞相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來,“臣來遲,請皇上恕罪。”
皇帝目光沉了沉,似笑非笑的問:“江愛卿終於病愈了?”
朝中不少和江丞相關係要好的朝臣們聞言,紛紛替江丞相捏了把汗。
江丞相像是沒聽出皇帝話中的譏諷一般,輕輕的搖了搖頭,歎道:“恐怕好不了了,臣隻想儘最後這點力氣,為皇上分憂。”
皇帝問:“江愛卿打算怎麼為朕分憂?”
江丞相淡定自若的答道:“全聽皇上吩咐。”
大殿中安靜了片刻。
皇帝深深的看了底下年邁的臣子一眼,淡聲道:“起來吧。”
“謝皇上。”江丞相呼了口氣,慢吞吞的站起身,走回自己的位置站定。
皇上這才看向底下眾臣,沉聲開口:“東瀛國今年研製出了新的火器,祈國與東瀛國的這場戰事必定是長前所未有的惡戰。陳林葉陳將軍和舒將軍以及戚將軍已經前往邊境準備戰事,現如今兵糧充足,需要注意的是那些新的火器,諸愛卿可有應對之策?”
畢竟是新型火器,皇帝也不指望自己的這些臣子對這種火器有多了解,隻是問一問罷了。
朝臣也很給皇帝麵子,一個兩個都沒有自作聰明出來胡說一通。
靜默中,八皇子走了出來,沉聲道:“東瀛王子雖非兒臣所殺害,但沒保護好東瀛國的使臣,確實是兒臣失責,兒臣願前往邊境,和祈國將士們共同進退。”
他沒有辦法為自己脫罪,這是解開他目前困境的唯一方法。
若不能從這個困境中出來,他連爭奪那個位置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江丞相站了出來,低垂著眼眸慢悠悠道:“八皇子有這份心意誠可貴,但這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法子,若是八皇子在戰場上出了事,讓諸將領他日還朝後如何麵對皇上?”
皇帝嗤了聲,“他惹出來的禍,拿他去頂罪也不為過!”
若非確實也沒有證據證明這個兒子是無辜的,東瀛國也沒有像祈國討要他一心隻想發動戰事,他還真的想推這個兒子出去平息東瀛國的怒火。
太子也站了出來,道:“此時兒臣也有罪。負責安頓東瀛使者的是兒臣,是兒臣沒有對他們負責到底,才讓東瀛王子命喪使臣館,兒臣亦願奔赴邊境與將士們共進退。”
不等皇上發話,立即有朝臣出列阻止道:“萬萬不可!”
太子看了那名朝臣一眼,沒說話。
他倒是想說自己乾脆就不當這個太子了,可這樣隻會惹怒父皇,讓他認為自己這個太子很兒戲,除此之外毫無用處。
這名朝臣帶了頭,其他朝臣也紛紛出聲。
但這次他們沒有如往常一般爭執,觀點出奇的一致,不論是八皇子和太子,他們都不願意讓他們上戰場。
一片吵雜聲中,蕭璟月再次走了出來,拱手道:“臣願奔赴戰場,率領祈國將士迎戰東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