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啃著蘋果,紅蓋頭已經取了下來,滿頭發絲垂落,一副慵懶的模樣,側身讓邵輕走進來,邊碎碎念般道:“我聽說今夜有人襲擊龍門,死了不少人。嗯,大婚之日卻見了血,可真是晦氣,看來老天也不待見我們的婚事。”
“若我沒看錯的話,那個先後與你和薄尊主打起來了人應該是不夜城的城主吧?他怎會出現在龍門呢。我聽我爹說,今日所有進來的賓客都是接受過嚴厲盤纏的,龍門的大門外還站著一個能識破人皮麵具的人,他竟然還能混進來,真了不得。”
邵輕撇了撇嘴,那個人來得早,而且又得自己和鬼刹的庇護,自然誰也不知了。說起來也是她引狼入室,雖她不介意,可他欺騙了她一事她還是在意了。
這間房間是之前夜嵐笙收拾好打算自己用的,邵輕用來做了新房。
邵輕甩了鞋子爬上榻,蹲在了最裡麵,朝任笑招了招手,“快彆吃了,過來陪爺聊會兒天。”
“爺?”任笑覺得有些好笑,隨手丟了手中的蘋果核,擦乾淨手爬上榻,坐在邵輕身邊,“說吧,爺,妾身聽著。”
邵輕抽了抽鼻子,一臉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你到底打了幾斤的香粉,熏死老子了。”
任笑挑眉,一言不發的將身上的衣服全脫掉,又就著一旁架子上的冷水盆洗了把臉,胡亂拿了塊布擦了擦,方才媚笑著問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邵輕見任笑這麼識趣,也不想再為難她了,哼哼兩聲,沒有再說話。任笑也不急,靜靜的等著。
邵輕抱膝而坐,將半張臉埋在膝蓋上,緊皺著眉頭,語言又欲止,似乎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任笑了然的笑笑,主動開了這個話頭:“你今夜這幅模樣可是與那位公子有關?”
邵輕扭頭看著任笑,輕輕的點了點頭,眼底似有薄霧氤氳,悶聲道:“他騙了我。”
任笑揚眉,“很嚴重?”
邵輕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隻是覺得有點兒難過。”
任笑卻笑,“既然不嚴重,沒有什麼損失,那你這幅模樣是做什麼。你要知道,這天底下沒有誰對誰是能夠完全坦誠的。”
邵輕不語,眼睛直直的看著任笑。任笑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苦澀一笑,道:“彆看著我,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如今我卻是在悔,若當初沒有計較那些無關痛癢的事,他是不是就不會……算了,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睡了。”
邵輕若有所思,現在回想起來,似乎真的有些無關痛癢,他是城主大人的時候對自己不錯,他是嵐笙的時候,對自己更是好。無論是哪個他,都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
雖然他有時候一點兒壞,但總體來說對她還是好的,若他真心,她又在計較什麼?如此一想,邵輕便不那麼糾結了,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喂,你這婆娘,快給老子起來。”邵輕踢了踢任笑。
快要睡著的任笑一下子被邵輕踢醒了,不耐煩的坐起身瞪她一眼,“你做什麼,你不睡覺我還要睡呢。”
“睡什麼睡,你還沒跟老子洞房呢!”邵輕一下子掀開了任笑的被子,不懷好意的目光從上麵掃到下麵,又從下麵回到上麵。
“這好辦。”任笑大方的讓邵輕看,甚至擺平了身子,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樣,再加上那勾魂的眼波,真真是看得邵輕一陣心神蕩漾。同時邵輕又遺憾的想,為啥她娘就沒給她生個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