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鎮雲和曹氏兄弟三人也趕了過來,狠命的往大門口奔去。
“混蛋!”邵輕驀地上前拉住夜嵐笙的手,反身與他換了個位置,一掌擊落在夜嵐笙的胸前,看是蘊含了力量,實際上卻沒有任何傷害,隻是將將能把夜嵐笙整個人推出大門。
“邵輕!”夜嵐笙穩住身形,想衝回去拉邵輕,鬼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一把將他拽了出去。
“嵐笙,不要讓她為難。”多年的情誼,鬼刹到底是懂夜嵐笙的,此話一出,夜嵐笙果真不掙紮了,任由他拉著他往外走。
“不交出老子的媳婦兒就想走,門兒都沒有!”邵輕怒喝一聲,擋在了張鎮雲幾人麵前,周身原色靈力一盛,硬生生的止住了幾人的步子。
林瀟瀟毫不避諱的回到了邵輕身邊,冷凝的麵容將對麵的那幾人望著。其餘還在打鬥的兩方也都紛紛停下動作,各自回到自己那方領頭之人的身後,兩方氣勢均盛。
同一時間,結界完全的籠罩了下來,將整個龍門封死了。鳳閣眾弟子麵前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誰讓你們擅自行動的!”蕭叢月突然側身,一掌打在了曹柏的身上,曹柏倒退了數十步,連吐了幾口鮮血。
“大哥!”曹安慌忙跑過去將曹柏扶了起來,轉頭對蕭叢月道:“蕭副閣主,此事我們想得不周到,您若是要殺,就殺我吧。”
“殺你?”蕭叢月冷笑,目光落在張鎮雲的身上,“大長老好能耐啊,如今我們鳳閣的人全數被困在這裡,你可謂是功不可沒。”
張鎮雲一滯,老臉上掩不住尷尬,撇過頭去不敢看蕭叢月。若是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出,打死他都不會浪費時間去打那個女人的主意。
“內訌時間到此為止。”邵輕輕搖著扇子走了出來,陰測測的目光落在張鎮雲的身上,“想不到鳳閣的大長老一把年紀了竟然也為老不尊,居然肖想起本公子的媳婦兒,這要傳出去,你可以不要臉,本公子卻不想丟了顏麵啊。”
張鎮雲老臉禁不住的紅了,氣急敗壞的指著邵輕,“你,你這小子休要胡說!”
不遠處慢步而來的薄魘正好聽到了邵輕的這一番話,被嗆得不輕,不停的咳了起來。一乾龍門弟子也都憋紅了臉,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模樣。
薄魘輕邁著步子,因為受傷的原因,身子單薄得似乎一陣風就能刮倒似的,加之天生媚態,此時又少了幾分讓人卻步的威嚴,在場不少男子和女子都漲紅了臉,慌忙垂下腦袋不敢再看。
邵輕以扇掩臉,抹了把鼻下不知何時流出來的鮮血。薄魘這個時候出來,絕對是來虐她鼻子的。
“蕭副閣主怎麼不多留些時候?至少等明日一早再走啊。”薄魘從邵輕手中拿過扇子,饒有興致的看著上麵那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
這不是那把寫著“在下缺男,美男速度懷裡來”的扇子又是什麼。
蕭叢月蹙著眉沒有開口,倒是他身旁的張鎮雲冷笑道:“廢話少說,今日我們栽在你的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薄魘寒聲道:“來人啊,替本尊將這些人抓起來!”
……
昏暗潮濕的地牢內,每隔三個牢房,才有一盞小小的燭燈,微弱的光芒為四周增添了幾人陰冷的感覺。
最裡麵那個牢房門上厚重的鐵索被人打開,牢房中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緩緩的抬起頭來,眯了眯眼。
“蕭叢月,可想到你也會有落在我手裡的這一天?”邵輕手中拿著一盞燭燈,緩步走向蕭叢月。火光映入她的眼中,一點一點的將她眼底濃烈的恨意燃起。
蕭叢月身子微微一僵,緩緩的抬起頭看,看著邵輕突然抬手,指尖搭在麵具的邊緣,輕輕一扣,將麵具拿了下來。
刀痕遍布的麵容乍現,蕭叢月的瞳孔幾乎縮成了一個點,蒼白乾裂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破碎得不成樣子,“悅兒,你……”
邵輕撫摸著臉頰上的凹凹凸凸,突然就笑了,“怎麼樣,還認得出來吧?唔你我好歹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你應當如我一樣,即便對方化成灰,也能第一眼認出吧?”
“怎會……”蕭叢月喃喃道,突然似想起了什麼,眼底有精光劃過,“當年你,是如何逃出來的,那血劍……”
血劍,血劍!蕭家的人,除了自己,眼底心底全都是血劍!真是忍無可忍,邵輕眼底冷光驟凝,抬手一巴掌揮落在蕭叢月的臉上,那一瞬真是痛快並悲痛著。
這就是自己毫無保留的依賴了十多年的人啊,算是她自作自受,這麼多年都沒有看出他們可憎的麵目,以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
蕭叢月被打得頭偏到了一邊去,吐出一口血,緩緩的回過頭看著邵輕,語氣淡淡:“你與那個人相認了?”
“怎麼?”邵輕甩了甩發麻的手,唇邊依舊掛著諷刺的笑,“如今想來,怕是你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卻不願與我說。”
“嗬,嗬。”蕭叢月突然仰頭瘋狂的笑了起來,眼底隱有霧氣氤氳,“蕭輕悅,你為了他當真是拚了命,而你又可曾愛過我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