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輕眸光微閃,她自然明白夜嵐笙指的是什麼,沒有答話,隻是皮笑肉不笑道:“你想占便宜就直說。”
夜嵐笙:“……”
幾乎是在夜嵐笙打開.房門的同時,斜對麵魏月零也拉開.房門走了出來,瞅見兩人,當即就沉了小臉,冷冷的哼了一聲,直接下樓。
雲漠和雲寒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這會兒與楚風三人站在樓梯口,看見夜嵐笙和邵輕出來,觸及邵輕眼中未散去的霞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麵色有些怪異。
夜嵐笙隻是淡淡的掃了三人一眼,沒有開口,若無旁人的摟住邵輕的腰肢,暗暗用力扶著她下樓。
路過雲漠和雲寒身邊時,雲漠突然笑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兩人步子頓住,邵輕麵皮抽了抽,扭頭看著夜嵐笙的側臉,乾笑道:“這‘夫人’指的是你還是我?”
夜嵐笙眼底含著笑,看起來心情不錯,“這個問題,我們晚上的時候可以深入的討論一下。”
三人:“……”
“不用不用。”邵輕腦門滴下一大滴汗,誰說要跟他討論來著!想了想,扭頭看一一看向仰著笑臉的雲漠,麵無表情的雲寒,神色不明的楚風,邵輕道:“不用謝我,我想救的隻是他的人。”
言下之意,你們要謝就謝你們的主子,若不是他,她是不會救的。
自重生起,邵輕就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救人了,即便是薄魘重傷,她也從未出過手,隻有對夜嵐笙時,她才願意破例。
夜嵐笙淡漠的目光掃過那三人,隻是道:“下去就餐吧。”罷,便繼續攬著腳步輕浮的邵輕下了樓。
早已落座的魏月零聽到腳步聲,隻是抬起眼皮看了兩人一眼,便又繼續埋頭扒飯,那渾身散發的幽怨,方圓三尺之內,都能清晰的感覺得到。
邵輕不禁有些懷疑,這小鬼是不是有戀侄癖。
用過餐後,夜嵐笙有事要辦,便帶著楚風三人出去了,邵輕閒著無聊,便去魏月零房中,打算和他好好聊一聊。
哪知小鬼傲嬌的一扭頭,哼道:“本宮才不想跟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人聊呢。”
邵輕卻板過魏月零的小肩膀,神情一派嚴肅,魏月零的表情不禁跟著嚴肅起來。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半響,邵輕突然歎了一口氣,率先投降,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魏月零的發頂,“你這小鬼,脾氣這麼醜,一點兒都對不起你這張萌萌的臉,你知道嗎?”
魏月零當即沉了臉,正欲破口大罵,邵輕突然將他小小的身子抱了起來,放在腿上,輕聲道:“明日我們便出發去為你尋藥,我不敢保證我一定能將你的寒毒去除,保你百歲,卻是可以的。”
魏月零愣了愣,旋即警惕的看著邵輕,“為何要救我?”他可不認為,邵輕對他的身子上心,完全是因為夜嵐笙。
“我自然不是白救你的。”邵輕道,“你也知我體內有血劍,我不知道它何時會突然控製住我甚至是反噬我,所以,若是有一日,我若是傷了他,你便將我殺了。”
魏月零雙目瞪大,張了張嘴,最終咬牙道:“你找錯人了,本宮是不會殺你的。”
“老子不是跟你開玩笑,嚴肅些。”邵輕強硬的將魏月零的腦袋捧起,眼底浮現的寒光讓魏月零停止了掙紮,“你若下不了手,死的就是他,這樣你還是下不了手嗎?”
魏月零抿著唇沒有說話。
邵輕緩了語氣,將自己的袖子撈了起來,單手捏了個訣,那被施了隱咒的縛魂子鈴出現在手腕上,“你可知這是什麼東西?”
魏月零茫然的看著邵輕,隻見邵輕眼中寒光更甚,幾乎是咬著牙道:“這是縛魂子鈴,薄魘給我套上的,這一輩子,我注定不可能背叛薄魘,所以我最終不可避免會和他對上。”
“縛魂鈴?”魏月零微驚,“薄魘竟然真的是習家的人?”
邵輕放下袖子,輕聲道:“如今邵家隻剩我一人了。”
魏月零微眯著眼睛,“你在威脅本宮?”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魏月零抬頭瞅了邵輕半響,似妥協了,有些無奈道:“你這是想陷我與不義啊。唉,都怪我太過善良,你的請求,本宮允了,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正事搞定了,現在該來說點兒不正的事兒了,於是邵輕將昨夜拿給夜嵐笙看過的那個小本子拿了出來,“來來,小零兒快與我說說,這寶貝兒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