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點邵輕自是知道的,自打夜嵐笙說不能給她婚禮不能帶她回去開始,她在一聯係早些年邵遲所說的那些話,便隱隱猜到了什麼。隻是血劍不是一直想要她的身體麼,為何要還要告訴她這些?
“這個世界上,除了純魔,沒有任何東西生來就是邪惡的。”血劍的聲音好似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有些事情非我能夠控製,隻是看在你是邵遲後人的份上,我才與你說一聲。”
邵輕揚眉,盤腿坐下,“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我是由生人活祭而生,鑄造我劍身的,除了人類的身體,還有魂魄,但凡用以祭我的人,生生世世無法.輪回,”血劍頓了頓,“我不是什麼天兵好劍,你的姥姥邵遲,還有夜嵐笙的父親魏風華,均是活祭與我。我隻是一個載體,吞噬了他們的魂魄,自然也承載著他們怨和善。不管你相不相信,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過害你的心思。”
“要我相信你,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不過你得先與我說說,我和蕭叢月被送去拜師後所發生的事情。”
邵輕,邵芸,以及她的父親蕭玉,都是在她和蕭叢月離開鳳閣後相繼出事的,到底是什麼原因,她也隻是聽說了一些,並不完全,因為這事就連鳳閣裡的其他人都不清楚。
“此事說來話長,一時半刻怕是說不完。”血劍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你相公來了,快些出去吧,此事日後有時間再說。”
“最後警告你一句,不要妄想離開薄魘,逃離縛魂子鈴的束縛,惜命的話四個月後便立即回去,否則後果,不是你我可以承擔的。”
邵輕一愣,立即冥神,回到現實。
睜開眼,便見夜嵐笙冷著臉站在池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一雙紫眸因壓製著怒氣而變得更加幽深暗沉。
“嵐兄大人?”邵輕直起身體,方才睡著了背靠在身後的石頭上,甚是烙人。
美人出浴,無疑是最為誘.人的,隻是夜嵐笙這個時候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夜嵐笙緊抿著薄唇,定定的看著邵輕不語。
邵輕這才想起來夜嵐笙似乎還在生氣,眼珠輕轉,摸索著遊到夜嵐笙腳邊,毫無預兆的站了起來,一把將夜嵐笙抱住,仰起腦袋,對上夜嵐笙的眼睛,正色道:“嵐笙,我不是什麼敏感細心的人,也不會猜測男人的心思,你若是不高興,要與我說。”
這是邵輕第一次喚他作“嵐笙”,夜嵐笙眉目微動,眼底的怒氣散了大半,垂頭看著邵輕,依舊不語。
邵輕也不急,就這樣看著夜嵐笙,和他僵著。
果然,最終還是夜嵐笙先敗下陣來,伸手抱住邵輕,緊緊的,似乎要將她融入體內一般。
良久,夜嵐笙低低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邵輕一愣,知夜嵐笙或許察覺到了什麼,也不想瞞他,便將方才與血劍的對話避重就輕的說了一遍。當然,關於縛魂子鈴的事情,邵輕隻字未提。
話剛說完,便察覺到夜嵐笙的手臂收得更緊了,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阿輕,日後我不在你身邊,不要再與它有聯係了知道嗎,我很擔心你。”夜嵐笙不敢想象,萬一血劍引.誘了邵輕犯下什麼不該挽回的錯事,他該如何是好。她不同於他,她此生從未殺過任何人,身上沒有背負命債,相反的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功德很滿,即便真的死去,到了冥司也不會受苦,而且能投一個好胎。
她這輩子承受得夠多了,他無力挽回,隻願她從今以後,所剩餘的日子,以及來世,都能過得好一些。
再者,若是他要……的話,也簡單很多。
邵輕扯了扯夜嵐笙的衣襟,笑道:“現在該你與我說說,方才吃飯的時候,你在嘔什麼氣?”
夜嵐笙望著邵輕狡黠靈動的眸子,臉頰浮上兩抹紅暈,欲言欲止,終是無奈道:“如你所想,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