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沒必要這麼做,她活不成了。”男子看著榻上臉上蒼白的女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她是我的姐姐你的表妹呀。”她翻了翻白眼,抱著一堆藥瓶走了出去。
男子沉默半響,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待男子離開後,她又走了回來,隻是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她將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劃了一條長長的痕,
將血滴落在杯中,滴滿半杯之後,便放下了袖子,迅速往那杯中加了幾味藥,指尖原色的靈力浮現,在虛空中劃了一個符,打落在茶杯之中。
“姐姐,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啊。”她蒼白著臉,虛弱的抹了一把汗,腳步虛浮的走向床榻,將杯中的血悉數喂入女子的口中。
她因靈力耗費過度,在榻上躺了整整半個月。
心中惦念著女子的傷勢,強撐著從榻上走下,往女子的閣院走去。一路上安靜得不像話,除了滿地得月光,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那燈火明亮得閣院就在眼前,她扯出笑了笑,正欲抬手推門,裡麵傳來的聲音讓她渾身僵住。
淚水奪眶而出,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她最親的姐姐竟然和她的未婚夫搞在了一塊兒。
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四周都是嘈雜聲,有很多人朝她這邊湧了過來。周圍都是火光,映照著那些人猙獰恐怖的臉。
“就是她,殺了右護法。”
“閣主,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那孩子才剛剛滿月啊!”
所有人的指責聲讓她無從遁形,直至此時她才知道,這半個月裡,未婚夫是彆人的了,這個從她父親手中完完整整交給她的鳳閣也是彆人的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彆人的了。
她生平救人無數,隻兩次,讓她痛不欲生。
第一次她救了拜月教教主,間接害死了一個村子裡無辜的百姓。
第二次她救了姐姐蕭重燕,將整個鳳閣交了出去,落得一個誅殺同門被丟入鑄劍池的下場。
如何能不恨啊,這一次她救了雲寒,卻要被他殺死。
蕭輕悅,你落到今日這個下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那拜月教的教主沒有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你的好姐姐恩將仇報,而你為了救下的程徽而毀了容,人家也不知道啊,還有,還有雲寒,那一刀子捅在心臟上,絞爛了心臟,可疼了。
你怎麼就這麼笨呢。
“糟了,邵輕你快醒醒。”
血劍看見方台上的女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了一般,無意識的站了起來,她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字架,那十字架有血色藤蔓飛出,將她整個人綁在了十字架上。
女子那光潔的額頭上,血色的三色堇,逐漸被黑色覆蓋。
血劍驚恐得渾身發抖,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再這麼讓她鑽牛角尖下去,她會成魔的!
血劍斂了斂心神,一絲靈力飛出,探入方台上那十字架上的女子腦海中,血劍一愣,旋即幽幽道:“邵輕,你可有想過,你此生救人無數,也僅僅這幾件例外不是嗎?”
“可還記得那個笑起來露出兩隻小虎牙的孩子,他說他長大之後,要跟你一樣,濟世救人,做一個名揚天下的醫者。”
“還有婆羅山腳下的那對夫婦,他說他們的孩子起名叫念悅,終生感念蕭輕悅的恩情。”
“你忘了嗎,你反反複複的救過一個人,他說他要許你一世長情,你也答應過要陪在他身邊許他牽掛的啊。”
方台上的女子沒有醒,眉心擰起,嘴唇動了動,“是誰……”
血劍的語氣變得溫柔,“他叫夜嵐笙,你是他的夜夫人啊。”
“夜,嵐笙……”
“是啊,他不喜歡你殺人,所以你不能變成一個隻會殺人的大魔頭,知道嗎?旆”
血色三色堇上的黑霧頓住,沒有再蔓延一分 。
靜靜的蹲坐在女童身旁的銀狼突然眯起了眼睛,探頭看了邵輕一眼,目光一厲,迅速咬住女童的領子退離數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