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蛇頭立即噤聲。
原來換了新領導者也不是這麼好的,好歹以前那顆頭從來不管它們磕到聊天的啊。
唉,都說人類的女子是最奇怪的,這話果真沒錯。
涼颼颼的聲音傳來,“再敢在哪兒嘀嘀咕咕的說本姑娘的壞話,本姑娘將你們剁碎了喂野豬!”
眾蛇頭想起方才在路上遇到的那野豬,那不停的攪動的豬嘴,齊齊打了個寒戰。
誰也沒有發現,地上的邵輕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閉目眼神的驪歌倏地睜開了眼睛,冷聲喝道:“外麵是什麼人,鬼鬼祟祟!”
“驪歌,是我。”一抹黑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驪歌瞳孔微縮,扭動著蛇身站了起來,“姥姥?你是如何找到這裡的,可還有人跟著過來?”
黑衫寡婦淩厲的目光緊盯著驪歌,“你還在奢想什麼?”
“我……”驪歌目光閃躲,語氣顯然心虛沒底氣,“我沒有。”
黑衫寡婦輕哼了聲,目光依舊緊鎖著驪歌,連她一絲細微的表情都不錯過,譏諷道:“最好沒有。而且,你有也沒用,以前都看不上了,你現在這幅樣子,他還能看得上你?”
驪歌難堪的撇開頭,突然
想起了什麼,雙目大亮的指著地上的邵輕,“姥姥看我將誰抓來了?”
“她是……”黑衫寡婦一時沒想起她的名字。
“她叫邵輕。”驪歌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她不隻是薄魘的左右手,還是夜嵐笙的心上人。”
“她?”黑衫寡婦感到有些不可置信,旋即譏笑道,“看來夜嵐笙的目光也不怎麼樣。不過你彆妄想用她引夜嵐笙出來,我不準你再見夜嵐笙,至少現在不行。”
驪歌目光黯淡下去,喪氣的低下頭,轉移話題:“姥姥,我聽了你的話與這九頭巨蟒合為一體了,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黑衫寡婦顯然早已想好了對策,當即道:“此刻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想辦法上去比較妥當。”
“那上去之後呢?”驪歌緊張的看著自己的下半身,“我這副模樣如何能見人。”
黑衫寡婦掃了另外幾顆蛇頭一眼,道:“你這模樣確實不妥,為今之計,隻能等我上去後回城裡雇一輛大馬車回來接你了。”
“確實也隻能這樣了。”驪歌喪氣的扭了扭身子,眉頭厭惡的蹙起。
“苗疆有一人應該有辦法讓你再次變成人的模樣,隻不過求他幫忙可能會有些麻煩,到時候你切記按我說的去做變好。”
“那人是誰?”
“苗疆蠱女聽說過?他便是苗疆蠱女的師兄。說起來也奇怪,前些日子蠱女出來接任務,沒先到突然間就沒消息了,下來之前我還聽說了她那師兄瘋了一般的在尋她呢。罷了罷了,一切等上去了再說,他人在不在苗疆還是個未知數呢。”
“嗯,驪歌全憑姥姥安排。”
“唉,你母親若是有你一半的聽姥姥的話,既不會落到那樣的下場了。”黑衫寡婦歎了一口氣,渾濁的目光幽深,扭頭望向一動不動的邵輕,又道:“至於這個女人,我瞧她已經完全斷氣了。人反正不是你親手殺的,現在我們還沒必要與夜嵐笙對上,況且魏家那兩個人還在這裡,她們是打不過你,但萬一狗急跳牆,卻也夠你吃一壺了。”
驪歌咬唇,“我知道了,一會兒我便尋個地方將她丟了。”
黑衫寡婦似笑非笑,“但願你不是在騙我。”
“姥姥。”驪歌欲言欲止,不安的瞅了黑衫寡婦好幾眼。黑衫寡婦蹙眉,不耐煩道:“有話直說,扭扭捏捏的做什麼?”
驪歌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的問道:“弱我真的被前任祭司一掌打死了,姥姥會傷心嗎?”
黑衫寡婦沒想到驪歌會問這樣的問題,愣了愣,旋即冷聲道:“我那時不時傳音與你說,你絕對不會死的嗎?你既然不會死,我為何傷心。”
驪歌低下頭,沒有做再說話。那是姥姥確實傳音和她說,她一定不會死,可她還是想知道,萬一姥姥估算錯誤,她死了,她會不會真的傷心。她已經沒有彆的親人了,就隻剩下姥姥一個,若在她心中她不重要,那她還活著有什麼意義呢。心中所愛的人求而不得,最在意的親人卻不在意自己,這大概是最可悲的事情了。
“哼,你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等會兒去看看那傻小子的死了沒有。我活了一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傻的人,明知你要對他不利,竟然還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