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瀟神色淡淡,“現在不是了。”
另一男子阿豪倚在樓梯扶手上,適時插了話,“你們還是先上來再說吧。”
上了樓,夥計下去後,阿超便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與任笑說了一說,阿豪在一旁時不時的補充一兩句。
“我去找她。”林瀟瀟聽完,就坐不住了,她是知道蕭重燕心裡的算計的,她要儘快去找邵輕才行。
任笑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我與你一起去吧。”
聞言阿超和阿豪相視一眼,阿超站了起來,對著任笑拱手道:“小姐,屬下願隨小姐左右。”
阿豪也道:“邵夫人,我與阿超是功過生死的兄弟,他的主子便是我的主子,反正我近日閒來無事,我也願意陪你去找邵公子。”
任笑想了想,便答應了,“好吧。”
“謝小姐。”
“謝邵夫人。”
在出發去京淮府之前,邵輕決定還是先回宅子與魏月茗說一聲,畢竟魏月茗是長輩,總不能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夜嵐笙和魏月零想起宅子裡的那個人,有些不大樂意,隻是不樂意歸不樂意,三人中說事的人是邵輕,沒他們兩人抗議的份兒。
出來開門的還是老管家,老管家一見夜嵐笙和魏月零,頓時就老淚縱橫,他們不在的這個夜裡,宅子裡可沒一刻是安生的,接二連三的有下人來找他哭訴那位小姐的惡行,他都快愁出白頭發了。
“哎喲,主子,少主,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老管家看見邵輕,愣了愣“這位是?”
邵輕豪氣的衝著老管家拱了拱手,道:“在下邵輕。”
老管家蹙眉,他怎麼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魏月零看出了老管家的疑惑,看在他儘心儘力的服侍他們,大發慈悲的解釋道:“她是你們家主子的娘子。”
“原來是夫人啊。”老管家恍然,眼底儘是和善的笑意,“夫人做男兒打扮,老朽都認不出來了。”
邵輕呲牙笑了笑,“好說好說,這說明我這打扮還是很成功的。”
“大人。”楚風和雲漠聽到動靜迎了出來,分彆朝邵輕和魏月零拱了拱手,喚了聲:“夫人,殿下。”
夜嵐笙眸色清淡,“去哪裡了?”
楚風和雲漠相視一眼,兩人的麵色都不太好看,齊齊跪了下來。楚風道:“昨日傍晚屬下與雲漠一同外出幫管家采購,不想遇到了重傷的雲寒。他將崖底下的事情與我們說了,他說他對不起夫人和大人,他雖苟活了但若夫人和大人要他的命,他會毫不猶豫的奉上。”
“他竟然沒死?”邵輕覺得有些驚奇,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從遍地都是怪獸的崖底下逃回來,這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夜嵐笙冷聲道:“本座不想再見到他。”任何傷害邵輕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看在雲寒從小就跟在自己身邊的份上留他一條命,卻並不代表他日後還願意見到他。
夜嵐笙說罷,便抱著魏月零牽著邵輕的手繞過兩人走進了宅子,老管家看了那兩人一眼,歎了一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
幾人剛剛走進大廳,夜漓香便聞訊趕了過來,完全忘記了昨日的不愉快,殷勤的替夜嵐笙倒了杯茶,嬌滴滴道:“表哥請喝茶。”
夜嵐笙沒有接,走到主位坐下,目光越過夜漓香,看向那倚在門邊的女子,麵色緩和了下來,輕聲喚道:“姑姑。”
“哼!”魏月零飛快的看了魏月茗一眼,彆扭過頭去,從夜嵐笙的腿上跳了下來,跑到邵輕麵前手腳比用的爬上了邵輕的腿,整個人就巴在了邵輕身上,小臉埋在邵輕胸口,一動不動。
邵輕揉了揉魏月零的小腦袋,抱緊了他,淺淺的笑了笑。魏月茗從魏月零身上收回目光,看不清情緒的雙目轉向夜嵐笙,淡聲問道:“可是決定要出發了?”
“嗯,”夜嵐笙點頭,“早些去將那些東西尋了,零兒或許可以少受一日的苦。”
魏月茗蹙眉,“城裡有事,我需回去一趟,便不陪你們了。隻是你們三個就有兩個受了傷,路上恐怕不安全,不如待傷好後再出發吧,也不差在這一時了。”
夜漓香忍不住插口道:“表哥,你們要去哪裡,我也要去。”
夜嵐笙沒有理會夜漓香,對魏月茗道:“無礙,多注意些行事低調些便可。”
話雖如此,隻是他們三人無論是哪一個,身上的尊貴氣質都是無法喬裝掩蓋的,想要不引人注意,恐怕不太容易。
這時魏月零抬起頭來,對邵輕道:“你告訴門口那個人,本宮一個人能抵兩個小嵐笙,叫她不要瞎操心了,識相的就將人帶走。”
邵輕嘴角瞅了瞅,轉頭看向魏月茗,隻見魏月茗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夜漓香的身上,隻是後者似乎並沒有理會她,一雙眼睛緊盯著夜嵐笙。
“表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我說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夜漓香氣得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候在一旁的雲漠捅了捅楚風的胳膊,楚風白了雲漠一眼,上前一步,朝著夜嵐笙拱手道:“大人,屬下與雲漠二人請求同行。”
夜嵐笙沒有立即回答,詢問的目光落在邵輕身上,邵輕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你看我做什麼?他們二人要去我還能攔著不成。不過我還是要事先說一聲,人多反而太引人注目,況且楚風你們彆忘了,有個人還等著你們呢。”
下意識想到了雲寒,楚風和雲漠麵色微微發白,沒有再說話。
夜漓香這時才看到了邵輕,秀眉顰起,高傲的目光掃了邵輕一遍,像是想起了什麼,大驚失色的尖叫一聲,羞怒的指著邵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