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魏月零越來越嗜睡,常常在睡夢中瑟瑟發抖,周身冒寒氣,不多時夜漓香就受不了了,瞪了魏月零一眼,鑽出了車廂燔。
邵輕將冰塊似得魏月零塞給夜嵐笙,搓了搓胳膊,“他這樣下去,會不會凍壞?”
夜嵐笙眉頭蹙起,對外麵的楚風道:“附近可有什麼地方可以落腳?”
幾人前往京淮府並沒有走官道,抄的是人煙稀少的小路。
剛巧先行一步探路的雲漠回來了,聽到夜嵐笙問話,當即道:“大人,再往前走三裡路便是官道,那裡正好有所民驛。”
楚風神色凝重,“大人,要不要先將身後的人甩開? ”
自打若水鎮出來,便有人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隻不過他們並沒有靠近,幾人也沒有理會。
夜嵐笙正欲開口,邵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容拒絕道:“這幾人是衝我而來的,我出去會會他們。”還沒等夜嵐笙說什麼,邵輕已經鑽出了車廂,夜嵐笙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隻好道:“小心一些。”
楚風拉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夜漓香挪了挪身子讓到一邊,忍不住道:“你充當什麼大頭鬼,再不快些今夜就得露宿荒野了。”
邵輕聳了聳肩膀,“若不先收拾後麵那幾個人,你就是到了那裡也住不安穩。”
夜漓香一聽,猛地站了起來,刷的抽出來腰間的鞭子,“姑奶奶倒是想看看,誰那麼不識好歹!”
“……”邵輕瞪大了眼睛,還未來得及阻止,那個姑奶奶已經跳上了車廂頂,吼聲被內力擴散了出去:“躲在暗處藏頭藏尾的做什麼,有本事給姑奶奶我滾出來,看我不抽死你們。”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草叢裡發出了窸窣的響聲,略顯狼狽的兩個男子蒼白著臉走了出來,瘦弱的男子問一樣粗壯的男子,“他們是如何知道我們躲在這裡的?”
粗壯的男子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不知。”
“你們是誰?”夜漓香上下打量了那兩人一眼,秀眉顰起,“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們後麵有何意圖?”
邵輕雙手環胸倚在馬車上,挑了挑眉。這兩人正是他們在前往若水鎮的路上遇到的許家兄弟,卻並不是一路跟蹤著他們的人。隻是這兩人不是要上京趕考麼,雖從若水鎮上京必須經過京淮府,可這麼些天都過去了這兩人怎麼還在這裡?
許知財不明所以,“姑娘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兄弟二人自昨夜起便一直呆在這裡,又怎會跟了姑娘一路呢?”
“不是你們?”夜漓香顯然不相信,“這附近除了你二人鬼鬼祟祟的,可沒有彆的人。”
許知財還想解釋,許知富拉住他,淡淡道:“走吧。”
兄弟兩人鑽回草叢裡摸索了一陣子,不知道在做著什麼,隻一會兒,兩人便一人背著一個書簍走了出來。
夜漓香見此怒了,從車廂上跳了下來,揮鞭子就朝兩人打了過去。許知富眸光一厲,迅速擋在了許知財麵前,徒手抓住了夜漓香的鞭子。
“臭男人,鬆開我的鞭子。”夜漓香用力的抽回鞭子,無奈力道不夠,鞭子沒抽回來,人卻被拉得往前了幾步,“臭男人,再說一遍,放開我的鞭子!”
許知富蹙眉,正色道:“不臭。”
夜漓香一愣,旋即惱羞成怒,“誰管你臭不臭,快鬆手!”
許知富卻搖頭,“不鬆。”心裡想著,這個女人有可能會再揮鞭子過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著鞭子沒收了。
“你,你!”夜漓香氣歪了鼻子,這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她好不容易才弄來的,她死都不會鬆手。
倚在馬車旁的邵輕笑得快岔了氣,臉上的麵具也歪了。夜嵐笙下了馬車,替邵輕端了端臉上的麵具,這才望向許家兄弟二人,不悅道:“他們在這裡做什麼?”
很顯然,夜嵐笙不待見他們。邵輕踮起腳尖在夜嵐笙的腮邊親了一下,笑道:“先看看再說,權當是看戲。”
夜嵐笙瞬間就緩和了麵色,伸手環上了邵輕的腰,涼涼的朝旁邊掃了一眼,楚風和雲漠立即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看向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