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風雲盟那人的話的,是鳳閣的人。
風雲盟的人齊齊朝那人投去了不悅的目光,那人瑟縮了一下,想到身旁受傷的是自己的主子,當即穩定心神,硬著頭皮繼續道:“且不說她是個女人,還不過是虎頭幫的一個不知名的人物罷了,她何德何能,有什麼能力來統領武林?”
眾人竊竊私語起來,確實,在所有人的眼中,邵輕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名女子罷了,讓一個女人站在他們頭上,他們要如何放得下這個麵子?
很快的,台下的人陸陸續續的附和了起來,特彆是那些巴結鳳閣的。但也有一些看得通透的人坐壁觀望。
有人暗忖,先不說逐星派的那個程公子和龍門的薄尊主甘願下台,但從方才不夜城城主的所為來說,邵輕這個女子定然不簡單。腦子分不清的人,才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送死。
“這……”
風雲盟的人其實也沒有想到拿下第一的,竟然是一個女人,隻是話已經出去了,而且他們也不會不按照事先規定的行事啊。
“女人又如何,技不如人,又有何資格出來說話?”
清潤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看
向開口的人,眼中不掩驚訝。
隻見那上了年紀依舊分度不減的男子緩緩的端起了手邊的茶杯,淺抿了一口,眉頭突然皺起,將茶杯放了下來。
眾人嘩然,這人不是彆人,真是從來到這裡開始,不曾說過一句話低調得不行得逐星派掌門人。
察覺到步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這一邊,開弓沒有回頭箭,鳳閣那名弟子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壓下懼意,道:“若那武功評定盟主人選,未免太兒戲,若此人心術不正,武林豈不落成一團遭?”
台下眾人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是啊,若此女心術不正,那武林交到她手中豈不遭殃?”
“就是啊,況且虎頭幫也不見得是什麼大門大派,誰知道他們安的是什麼心呢。”說這話的,是一名林家堡的弟子。
“放屁!”任海怒了,一聲巨吼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你們林家堡的人就這點兒度量?要說我虎頭幫什麼都不是,老子看你們林家堡才什麼都不是呢,儘是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你!”
硝煙越來越濃重,虎頭幫的人和林家堡的人紛紛靠攏在一起,互相瞪視,仿佛下一刻,他們就會出其不意的撲上去,將對方撕碎。
“住嘴!你們當我們風雲盟不在是吧!”這會說話的,是風雲盟中的一人。他們是各大門派中挑選進入風雲盟的人,不僅代表著本門派,更是代表這風雲盟,他們決不允許有人挑釁他們風雲盟的威嚴。
“阿輕,阿輕。”夜嵐笙對周遭的一切視若未睹,緊擁著邵輕,將下巴擱在邵輕的肩膀上,如喃喃低語,繾綣柔情。
這一刻,他不想理會周圍的人,周圍的一切,他在意的,隻有他的阿輕,他要安撫懷中的人,他不想看到她雙眼赤紅的模樣。
也不知為何,從方才開始,他便隱隱有一種感覺,似有什麼正在將他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點點剝離。
眼角的餘光瞥見邵輕仍握在手中的的劍,紫眸驟然變得森冷。
那劍似有感應一般,幾不可聞的抖了抖。
隻是邵輕此時,卻無暇注意到這些細節,目光焦急的掃視著台下眾人,似在尋找著什麼。
“夜嵐笙倒是對小小姐一片癡情啊。”千影不禁歎道。
邵遲讚同的點了點頭,“他與他的父親很相似,亦是繼承了夜家的一切,他的癡情,毋庸置疑。”
千影聞言,不禁.看向自己的主子。眼前似乎有浮現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幕幕,那時,也有一個人是這般對著她的主子,而那人,與夜嵐笙的麵容極其相似,就連麵對心愛之人時眉心不經意顯露的溫柔,也如出一轍。
到底是物是人非啊。
“悅兒……”蕭叢月看著台上的女子,拳頭緊緊握起,眼中已然沒有了初時的興奮,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內疚。
身為鑄劍世家的後人,對血劍的了解不止一點半點,血劍的現世,意味著什麼,他再心知肚明不過。
魏程徽一拳重重的擊落在地麵上,隨後咳嗽不止,緩過氣後,冷凝的目光如毒蛇一般射向蕭叢月,嘴唇輕動,將聲音遞送道蕭叢月的耳中。
他說:這下,你們都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