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笙點了點頭,“嗯,我會代為轉告。”轉頭看向蕭叢月,溫聲道:“他就有勞姑娘照顧了。”
“他是為救會長大人而受傷的,我們自然不會怠慢。”雲七道。
夜嵐笙等人告辭了風雲盟眾人,立即回了宅子。
幾人將將踏入大門,便見薄魘帶著大夫匆匆回來,視線掃過夜嵐笙幾人,眉頭蹙起,“邵輕人呢?”
夜嵐笙沒有說話。
薄魘沉了臉,心知是出事了,然而現在並不是質問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夜嵐笙一眼,帶著大夫直接往任笑所在的房間而去。
“沒先到薄魘竟然請得到有神醫之稱的席玉桐席老。”楚霧歎道,“看來他也不是全然無情啊。”
夜嵐笙淡聲道:“命洄城中所有不夜城的人挖地三尺也要將魏程徽給本座找出了!”
“是,屬下立即下去安排。”
“發生了什麼事?”步離將將踏入大門,便聽到了夜嵐笙這句微帶怒氣的話。影像中夜嵐笙並不容易生氣,能讓他生氣的,必定是他極為在意的事。
“師父。”楚霧乖巧的喚了聲。
夜嵐笙淡淡道:“程徽不知道帶著阿輕去哪裡了。”
步離蹙眉,“怎麼回事?”
“昨夜我與阿輕還有薄魘三人去風雲盟救任笑,不想邵遲折了回來,薄魘帶著任笑先行離開,邵遲欲抓邵輕,我與蕭叢月聯手抵擋,沒想到程徽突然出現,將阿輕打暈了帶走。”夜嵐笙歎口氣,“我以為他會將阿輕帶回來……”
步離目光閃了閃,“程徽不會傷害邵輕,畢竟他們是……”
“我知道。”若不是深知魏程徽不會傷害邵輕,他早就將洄城翻過來了。
“我命逐星派的人與你們一同找找。”
夜嵐笙點頭,“也好。”
……
皚白的雪,無休無止的落下,為山穀鋪上厚厚的一層白衣。
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走在前頭,衣服被吹得簌簌作響,腳步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腳印,風吹過後,立即被淹埋不見。
男子的手中纏著一根麻繩,繩子的另一頭,是一名披著白色狐裘的女子,女子長發披落,額前貼著一張泛黃的符紙,將三分之一的臉掩蓋住,隻看得見那雙頰被凍得通紅通紅的,這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圍。
女子的雙手,正被麻繩緊緊的綁著,手腕上的紅色印子隱約可見羿。
“魏程徽,你混蛋,快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
魏程徽頭也未回,用力拖著繩子往前走,“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我哪裡也不去,快放開我,我要回去找嵐笙!”邵輕雙目圓瞪,眼底血絲浮現,氣喘籲籲的,腳步也踉蹌。
記憶回到七天前——
陽光穿過窗戶,照落在滿是藥香的屋內,窗台的不知名花朵隨著輕風搖曳,打落一片斑駁零碎的影子。
邵輕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帳頂,耳邊有腳步聲傳來,隨後身側的被人被壓了下去。
“你睡了半個多月。”
邵輕扭頭看著上方冰冷的銀質麵具,對上那雙微暗的銀色眸子,聲音沙啞,“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醫館,起來將藥喝下。”魏程徽將邵輕扶了起來,端著藥碗湊到邵輕嘴邊。邵輕甚至來不及拒絕,一碗藥幾乎是被魏程徽灌下去的。
直至藥碗見了底,魏程徽才鬆開了邵輕,將碗隨手放到一邊。
邵輕趴在床沿,咳嗽不止。
許久,才緩過起來,惡狠狠的瞪向魏程徽,“你謀.殺啊!”
魏程徽目光複雜,眼底儘是邵輕看不懂的的情緒,“你懷孕了,將近四個月。”
邵輕一愣,麵色很平靜,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靜默了半響,微冷的眸光對上魏程徽的,淡淡道:“不要告訴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夜嵐笙。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