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遲清冷的目光停落在邵輕和和魏程徽的臉上,忽然勾唇一笑,“果真如此……真是相似啊。”
薄姬上下打量了魏程徽一眼,“你是鬼刹?沒想到你竟是逐星派的那個大弟子,你究竟還有多少個身份?”
“當日我便該殺了你!”邵輕眼底劃過一抹狠戾之色。
“殺我?”薄姬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素來不染性命的蕭輕悅說要殺我,彆開玩笑了,你連如此之恨的蕭重燕下不了殺手,更何況是我。”
邵輕沉了臉。如今形勢對她與魏程徽極其不利,一個邵遲本就急難對付,還來了一個與自己有恩怨的薄姬,她因為懷孕的關係和血劍的原因,靈力衰弱了不少,照情況看來她和魏程徽完全是挨打的份兒。
魏程徽顯然也沒想到邵遲會這麼快追過來,想脫身已然不可能,看來隻有打了。
瞧著邵輕和魏程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薄姬忽然噗嗤一笑,道:“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和邵前輩今日過來,可不是與你們打架的。”
邵遲淡淡的瞥了薄姬一眼,視線再次落在邵輕和魏程徽身上,緩和了麵色,溫聲道:“悅兒,你若還想要你腹中的孩子,跟我回去。”
邵輕麵色一變,她竟然知道了!
薄姬目光落在邵輕的小腹上,細細打量之下才發現,那處很明顯的隆起,垂落身側的手握了握。她竟然懷孕了,那這個孩子究竟是……
“我不會跟你走的。”邵輕冷聲道。
“你可知道現在不少江湖人都在尋找你的下落?你若不隨我回去,你遲早會死在那些人的手上。”邵遲幽深了目光,“還是你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
可以去的地方?邵輕目光暗了暗,叛離了龍門,她已經回不去了,“那又如何,若我死在了那些人的追殺之下,不正合你的意嗎?”
“你肯信我,或許不會死。”
“嗬,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一個連親身女兒都不要的人,她如何能信!
邵遲隻是看著邵輕,沒有再說什麼,卻也沒有離開的打算。邵輕倒退兩步,垂下眼簾,扯了扯魏程徽的袖子,低聲道:“我們走。”
魏程徽收回目光,點了點頭,拉著邵輕,轉身離開,也不管邵遲和薄姬會不會追上來。
“就這樣讓他們走了?”薄姬咬牙。
邵遲淡淡的瞥了薄姬一眼,“若是不甘心,你大可追上去攔著。”
薄姬立即閉了嘴。笑話,她跟上去攔住,就隻有送死的份,無論是魏程徽還是邵輕,都不是好惹的!
“將消息散播出去。”邵遲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悅兒,既然你不肯隨我走,那我便讓天下人逼你主動來找我。
滿座的客棧內,大廳裡鬨哄哄的,三五成群的人各自在自己的桌上閒扯著一些小道消息,夥計們忙碌的穿梭在期間。
客棧大門走進一男一女,男子的頭發高高束起,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而女子的卻隨意的散落在身後,看起來很是隨和可親。
這兩人雖一身粗布麻衣,可周身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高貴氣質,依舊彰顯著兩人身份的不俗。
大廳裡的說話聲逐漸停了下來,眾人看向那一男一女,眼底慢慢的驚豔之色。
他們從未見過,生得如此好看的人。
而這一見,便是兩個。
兩個生得極其相似的人。
是龍鳳胎吧,如若不然為何會這般相似。
夥計最先回過神,堆著滿臉笑容迎了上去,“客官,來,這邊請?”
夥計領著那兩人走到一張空桌前,重新擦拭了一遍,“姑娘,公子,請坐。”
女子疲憊的垂下眼簾,靜靜的坐著,直到男子遞來茶水,才懶懶的抬眸看了男子一眼,一言不發的接過。
“上些清淡的飯菜吧。”魏程徽淡淡的吩咐著,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暖茶。
“好咧好咧。”夥計笑著應道。
魏程徽見劍放在了桌麵上,“啪”的一聲,周圍的人立即回過神,下意識收回了目光。
“你嚇到我了。”邵輕不悅道。
魏程徽視線落在茶杯上,神色淡淡,“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容易就將我們放走。”
“她隻是沒想到我懷孕罷了。”邵輕不以為然,她不用猜都知道,邵遲想要她腹中的孩子,就一定不會傷害她,而她偏生是個極其容易走極端的人,所以邵遲才會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