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對麵的那名男子,身形未動,光憑一隻右手,便將接連不斷撲過去的人擋開,看起來功夫很是了得,這樣的人又怎需要他們的幫忙。
魏程徽看向吃的正歡的邵輕,眉頭輕蹙,手上的動作加快,看起來很是不耐煩。
“好了,我吃飽了,我們走吧。”邵遲從袖中摸出一方帕子,優雅的擦拭唇角。
“我還沒吃。”魏程徽一掌擊退最後一個不怕死撲過來的人,拿起筷子,再也不管其他,看似很專心的吃起飯來。
邵輕凝眉,扭頭看著地麵上橫七八豎的人,譏諷道:“怎麼這麼不溫柔,出去不要說認識我。”
大廳內一片哀嚎聲,掌櫃心疼的看著滿地散落的殘破座椅和殘局,整張臉皺了起來。
“打爛的桌椅和餐具我們賠了。”魏程徽放下筷子,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塞到掌櫃的懷中,拉起邵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棧。
掌櫃展開手中的銀票一看,立即笑花了眼,招呼夥計,“快收拾收拾。”
清風嶺四劍客將銀子放在桌麵上,起身離開。
踏出客棧大門之際,幾道黑色的身影正好走了進來,為首的人麵上帶著冰冷的銀質麵具,渾身散發著一股寒氣,比起方才打到那名醉漢的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嵐笙淡淡的看了清風嶺那位四劍客一眼,擦肩而過。
滿地的狼藉收拾乾淨,大廳內恢複了之前喧囂。
“她真的來這裡了,該不會那些人謠傳的吧。”說話的正是楚霧。
楚風倒了茶水分彆退到夜嵐笙和楚霧麵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被人傳的有板有眼,連魏大人都身形特征都十分相符,看來未必儘是謠言。”
“都找了這麼久了,半點兒消息都沒有,師兄他究竟是想做什麼。”
夜嵐笙垂眸看著杯中的茶水,目光閃了閃。魏程徽帶著邵輕離開已經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集不夜城和逐星派的力量,竟然都沒有半點消息。
他究竟是想做什麼,又或者說,他想帶邵輕去哪裡……
夜嵐笙視線微移,看著掌心的月見草,幸好,月見草無異樣,那就代表,她性命無憂。想來邵輕的身上定是被人下了什麼咒術,如若不然他不會久久探不得邵輕的行蹤。
“方才我見你們這客棧裡一片狼藉,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楚霧招來夥計,問道。
夥計憨憨一笑,道:“不過是有人搗亂罷了,沒什麼大事。”
楚霧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拋給夥計,又問:“近日可有一男一女同行前來這客棧用餐的?”
夥計一喜,連忙收下銀子,諂媚的笑道:“一男一女倒是不少,客官你可是在找人?”
楚霧點了點頭,“算是吧。”
“那客官可能描述一下這一男一女的相貌特征?”收了銀子,夥計也顯得殷勤很多。
這倒是難道楚霧了,他不知道那兩人究竟是戴麵具還是不帶麵具,貼了人皮麵具還是沒貼人皮麵具,委實有夠頭疼的。
夥計等了半響,沒見楚霧開口,眼珠輕轉,笑了笑,主動道:“就在你們進來之前剛有一男一女離開,你們所見的狼藉便是出自他們之手。”
“哦?”楚霧眉梢一挑,“那兩人長相如何?”
“可美了,小的從未見過生這麼美的人,而且啊,那兩人幾乎生得一模一樣,讓人一看便覺得是龍鳳胎……公子?”
凳子倒地聲傳來,楚霧回頭,原本坐在左手邊的夜嵐笙不知去了何處。
楚風趕緊將楚霧拉了起來,追了上去。
“喂,你拉著我做什麼?”楚霧氣惱的甩掉楚風的手,腳步卻未停,緊跟著楚風。
夜嵐笙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亂竄,所過之處,路人隻覺一陣風吹過,隱約看得清是一抹黑色的身影。
夜嵐笙被黑霧覆蓋住的紫色瞳孔,緩緩的浮上一抹血色。
方才夥計所說的,生得極其相似的一男一女,他下意識便想到了魏程徽和邵輕。隻有極少數人見過魏程徽的真容,他便是其中之一。
他萬萬沒想到,那兩人竟然以真容出現。魏程徽究竟在想什麼,若是被識得蕭輕悅真容的人看見了,又該生起什麼樣的風波!